巴菲特三大经典演讲
发布时间:2016-08-30, 14:35:30 分类:默认分类 | 编辑 off 网址 | 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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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哥伦比亚大学演讲
每个价值投资人的投资业绩都来自于利用企业股票市场价格与其内在价值之间的差异——巴菲特。
巴菲特最著名演讲:价值投资为什么能够持续战胜市场?
价值投资策略最终要归根于本杰明-格雷厄姆(Benjamin Graham)的思想。1934年年底,他与戴维-多德(David Dodd)合作完成了他酝酿已久的《证券分析》(Security Analysis)。这部划时代的著作标志着证券分析业和价值投资思想的诞生。这本巨著在过去70年间共发行了五版,被誉为投资者的“圣经”。
纽约证券分析协会强调,格雷厄姆“对于投资的意义就像欧几里得对于几何学、达尔文对于生物进化论一样重要。”格雷厄姆“给这座令人惊叹而为之却步的城市——股票市场绘制了第一张可以依赖的地图,他为价值投资奠定了方法论的基础,而在此之前,股票投资与赌博几乎毫无差别。价值投资没有格雷厄姆,就如同共产主义没有马克思——原则性将不复存在。”人们通常认为是格雷厄姆确立了证券分析的原则,所以格雷厄姆被尊称为现代证券分析之父。
1984年,在哥伦比亚大学纪念格雷厄姆与多德合著的《证券分析》出版50周年的庆祝活动中,巴菲特——这位格雷厄姆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投资课上唯一给了“A+”的最优秀的学生进行了一次演讲,他在演讲中回顾了50年来格雷厄姆的追随者们采用价值投资策略持续战胜市场的无可争议的事实,总结归纳出价值投资策略的精髓,在投资界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可以这样说,读懂了巴菲特的这篇演讲,就能够抓住价值投资的本质,弄清价值的内涵。让我们一起来聆听巴菲特这位当代最伟大的价值投资大师的演讲吧。
价值投资过时了吗?
格雷厄姆和多德“寻找价值相对于价格具有一个显著的安全边际”的证券分析方法难道已经过时了吗?许多教授在他们编写的大部头教科书中都做出这一论断,他们口口声声地宣称股票市场是有效的,也就是说股价反映了所有关于公司发展前景和经济状况的所有信息。这些理论家们声称,由于聪明的股票分析师利用了所有可获取的信息进行分析判断,从而使股价总是正确无误地保持在合理的水平,因此根本不存在价值被市场低估的股票。至于那些年复一年击败市场的投资者,只不过是类似彩票连续中奖的少数幸运儿。一位教授在他编写的当今十分流行的教科书中写道:“如果股价完全反映了所有可获取的信息,这些投资技巧将毫无用处。”
哈哈,也许如此。但我想向大家介绍一群年复一年击败标准普尔500股票指数的投资者,他们的经历无可辩驳地表明,那种认为他们持续战胜市场只是偶然事件的简单看法是很难成立的,我们必须深入探究其根本原因。之所以如此,一个关键事实是,这些股市大赢家我都非常熟悉,并很早就被公认为超级投资者,其中成名最晚的那位也在15年前就名扬一时。如果事实并非如此,我只是最近搜索了成千上万的投资记录,从中选出几个业绩优秀的人在此向各位介绍,那么,你听到此处就可以把我赶走了。我要补充说明的是,他们的投资业绩记录都已经过严格的审计。另外,我还要补充说明一下,我还认识许多选择这些投资管理人的客户,他们这些年来获得的投资收益与这些投资管理人公开的投资业绩记录完全相符。
“全美抛硬币猜正反面大赛”
在我们开始探究这些投资大师持续战胜市场之谜之前,我想先请在座各位跟我一起来观赏一场想象中的全美抛硬币猜正反面大赛。假设我们动员全美国2.25亿人明天早上每人赌1美元,猜一下抛出的一个硬币落到地上是正面还是反面,赢家则可以从输家手中赢得1美元。每一天输家被淘汰出局,赢家则把所赢得的钱全部投入,作为第二天的赌注。经过十个早上的比赛,将大约有22万名美国人连续获胜,他们每人可赢得略微超过1000美元的钱。
人类的虚荣心本性会使这群赢家们开始有些洋洋得意,尽管他们想尽量表现得十分谦虚,但在鸡尾酒会上,为了吸引异性的好感,他们会吹嘘自己在抛硬币上如何技术高超,如何天才过人。
如果赢家从输家手里得到相应的赌注,再过十天,将会有215位连续猜对20次硬币的正反面的赢家,通过这一系列较量,他们每个人用1美元赢得了100万美元之多。215个赢家赢得225个百万美元,这也意味着其他输家输掉了225百万美元。
这群刚刚成为百万富翁的大赢家们肯定会高兴到发昏,他们很可能会写一本书——“我如何每天只需工作30秒就在20天里用1美元赚到100万美元”。更有甚者,他们可能会在全国飞来飞去,参加各种抛硬币神奇技巧的研讨会,借机嘲笑那些满脸疑问的大学教授们:“如果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难道我们这215个大赢家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吗?”
对此,一些工商管理学院的教授可能会恼羞成怒,他们会不屑一顾地指出:即使是2.25亿只大猩猩参加同样的抛硬币比赛,结果也毫无二致,只不过赢家是连续猜对20次的215只狂妄自大的大猩猩而已。但我对此却不敢苟同,在我下面所说的案例中的赢家们确实有一些明显的与众不同之处。我所说的案例如下:(1)参加比赛的2.25亿只猩猩大致像美国人口一样分布在全国各地;(2)经过20天比赛后,只剩下215位赢家;(3)如果你发现其中40家赢家全部来自奥马哈的一家十分独特的动物园。那么,你肯定会前往这家动物园找饲养员问个究竟:他们给猩猩喂的是什么食物,他们是否对这些猩猩进行过特殊的训练,这些猩猩在读些什么书以及其他种种你认为可能的原因。换句话说,如果那些成功的赢家不同寻常地集中,你就会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不同寻常的因素导致了赢家不同寻常地集中。
科学探索一般遵循完全相同的模式。如果你试图分析一种罕见的癌症的致病原因,比如每年在美国有1500起病例,你发现其中400起发生在蒙大拿(Montana)的几个矿区小镇上,你会非常仔细地研究当地的水质、感染病人的职业特征或者其他因素。因为你很清楚,一个面积很小的地区发生400起病例绝不可能是偶然的,你并不需要一开始就知道什么是致病原因,但你必须知道如何去寻找可能的致病原因。
格雷厄姆和多德价值投资部落
当然,我和各位一样认为,事实上,除了地理因素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因素会导致赢家非常地集中。除了地理因素以外,还有一种因素,我称之为智力因素。我想你会发现,在投资界为数众多的大赢家们却不成比例地全部来自于一个小小的智力部落——格雷厄姆和多德部落,这种赢家集中的现象根本无法用偶然性或随机性来解释,最终只能归因于这个与众不同的智力部落。
可能存在一些原因,使这种赢家非常集中的现象其实不过是件平凡小事。可能100个赢家只不过是简单地模仿一位非常令人信服的领导者的方法来猜测抛硬币的正反面,当领导者猜正面朝上时,100个追随者一起随声附和。如果这位领导者是最后胜出的215个赢家中的一员,那么,认为其中100个只会随声附和的人获胜是由于同样的智力因素的分析就变得毫无意义,你不过是把区区1个成功案例误认为是100个不同的成功案例。与此类似,假设你生活在一个家长强大统治下的社会中,为方便起见,假设每个美国家庭有10位成员。我们进一步假设家长的统治力非常强大,当2.25亿人第一天出门进行比赛时,每个家庭成员都唯父命是从,父亲怎么猜,家人就怎么猜。那么,在20天比赛结束后,你会发现215个赢家其实只不过是来自于21.5个不同的家庭。那些天真的家伙将会说,这种情形表明猜硬币的成功原因可以用遗传因素的强大力量来解释。但这种说法其实毫无意义,因为这215位赢家们并非各不相同,其实真正的赢家是21.5个随机分布、各不相同的家庭。
我想要研究的这一群成功投资者,他们拥有一位共同的智力族长——格雷厄姆。但是这些孩子长大离开这个智力家族后,却是根据非常不同的方法来进行投资的。他们居住在不同的地区,买卖不同的股票和企业,但他们总体的投资业绩绝非是因为他们根据族长的指示所做出完全相同的投资决策,族长只为他们提供了投资决策的思想理论,每位学生都以自己的独特方式来决定如何运用这种理论。
来自“格雷厄姆与多德部落”的投资者共同拥有的智力核心是:寻找企业整体的价值与代表该企业一小部分权益的股票市场价格之间的差异,实质上,他们利用了二者之间的差异,却毫不在意有效市场理论家们所关心的那些问题——股票应该在星期一还是星期二买进,在1月份还是7月份买进等等。简而言之,企业家收购企业的投资方式,正是追随格雷厄姆与多德的投资者在购买流通股票时所采用的投资方式——我十分怀疑有多少企业家会在收购决策中特别强调交易必须在一年中的某个特定月份或一周中的某个特定日子进行。如果企业整体收购在星期一或星期五进行没有任何差别,那么,我无法理解那些学究们为什么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研究代表该企业一小部分股权的股票交易时间的不同将会对投资业绩有什么影响。追随格雷厄姆与多德的投资者根本不会浪费精力去讨论什么Beta、资本资产定价模型、不同证券投资报酬率之间的协方差,他们对这些东西丝毫也不感兴趣。事实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甚至连这些名词的定义都搞不清楚,追随格雷厄姆与多德的投资人只关心两个变量——价值与价格。
我总是惊奇地发现,如此众多的学术研究与技术分析臭味相投,他们关注的都是股票价格和数量行为。你能想象整体收购一家企业只是因为其价格在前两周明显上涨。当然,关于价格与数量因素的研究泛滥成灾的原因在于电脑的普及应用,电脑制造出了无穷无尽的关于股价和成交数量的数据,这些研究毫无必要,因为它们毫无用途,这些研究出现的原因只是因为有大量的现成数据,而且学者们辛辛苦苦学会了玩弄数据的高深数学技巧。一旦人们掌握了那些技巧,不运用就会产生一种负罪感,即使这些技巧的运用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甚至会有负作用。正如一位朋友所言,对于一个拿着斧子的人来说,什么东西看起来都像一颗钉子。
九位格雷厄姆和多德部落的超级投资者
我认为,这群来自同一个智力家族的投资者们十分值得进一步的研究。顺便说一下,尽管所有的学术研究都关注类似于价格、数量、周期性、市值规模等因素对股价表现的影响,却从来没有证据表明学术界有兴趣研究这群非同寻常集中的价值导向的大赢家们所采用的投资策略。关于投资业绩记录的研究,我首先要从1954年到1956年间我们在格雷厄姆—纽曼公司(Graham-Newman Corporation)工作的四位同伴开始。我们总共只有四个人,我并不是从数以千计的投资人中挑选出这四个人的。我选修格雷厄姆的投资课程之后,要求进入这家公司无偿工作,但格雷厄姆却以我要价太高为由拒绝了我的要求,他对价值因素考虑得非常严肃和认真。在我一再恳求之下,他最后终于答应雇用我。当时公司有三位合伙人,还有我们四位当时对投资还不太在行的“小学徒”。从1955年到1957年公司结束,我们四个人先后离开公司。目前我们能够追踪到其中三个人的投资记录。
1、沃特·斯科劳斯(Walter Schloss)
第一个案例(见表1)是沃特·斯科劳斯(Walter Schloss)的投资记录。沃特没有上过大学,但他在纽约金融学院(the New York Institute of Finance)选修了格雷厄姆教授的夜间课程。沃特1955年离开了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在其后28年中,他取得了以下投资业绩记录。亚当·史密斯(Adam Smith)经我介绍采访了沃特,他在他的著作《超级投资大师》(Supermoney,1972)中对沃特是这样描述的:
“他根本不与外界进行沟通,也没有任何获取有用信息的渠道。事实上,华尔街上根本没有人认识他,他也根本不理会华尔街上的任何想法。他只是仔细查看股票手册上的有关数据,向公司索取年报,他所做的一切仅此而已。”
“巴菲特向我这样介绍沃特.斯科劳斯时,我内心在想,他同时也是在描述他自己:‘他从来不曾忘记他是在管理别人的资金,而这种心态使他本来就十分强烈的风险厌恶态度变得更加强烈。’他为人非常正直,并且自我认识十分客观,资金对于他是现实客观的,股票同样是现实客观的——只有在符合安全边际原则的前提下,股票对他才有吸引力。”
沃特的投资组合是多元化的,他通常持有100多只股票。他知道如何发掘那些股票市值明显低于公司私有化价值的股票。这就是他要做的一切。他根本不考虑交易时间是不是1月份、是不是在周一、是不是选举之年。他只是这样想,如果一个企业价值1美元,而我能够用40美分买入,我很可能会取得很好的投资回报。他一次又一次地寻找这样的投资机会。他拥有的股票数目比我多得多——而且他和我不同的是,他对公司业务的基本特点几乎都不感兴趣。我对沃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力,这正是他非常强大的个人品质之一,没有人能够影响他。
2、汤姆科拿普(Tom Knapp)
第二个案例是汤姆.科拿普(Tom Knapp),他也是我在格雷厄姆—纽曼公司的同事。二战前,他是普林斯顿大学化学专业的学生,二战结束后,他退伍回来后终日在海滩上游荡。有一天,当他得知大卫—多德将在哥伦比亚大学开设夜间投资课程,汤姆以无学分方式选修了这门课程。他很快对投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至于正式注册进入哥伦比亚商学院学习,后来他获得了MBA学位。35年后,我打电话给汤姆核实我以上所说的事情,这时他仍然在海滩上游荡,唯一的不同是,他现在拥有了这片海滩!
1986年,汤姆.科拿普与同样是格雷厄姆信徒的艾德.安德森(Ed Anderson)以及其他几位有共同投资理念的人合伙组建了特维帝.布朗合伙公司(Tweedy, Browne Partners),他们的投资业绩见表2。该公司取得以上投资记录的方式是进行高度分散化的投资组合,他们偶尔也会并购企业取得控制权,但其被动式投资业绩与控制权投资的业绩基本相同。
3、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
格雷厄姆—纽曼公司第三位员工的投资业绩记录。他在1957年成立巴菲特合伙公司,他所作出的最明智的决策就是在1969年结束合伙公司。从某种意义上讲,从此以后,伯克夏.哈撒韦公司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合伙公司的延续,我无法给各位一个能够公正衡量伯克夏公司投资管理水平的单一业绩指标,但我认为,不论采用任何衡量指标,你都会发现伯克夏的投资业绩一直都令人相当满意。
4、比尔.鲁安
红杉基金(the Sequoia Fund)的投资业绩记录,该基金经理是比尔.鲁安(Bill Ruane),1951年我们在格雷厄姆的课程中结识。他从哈佛商学院毕业后进入华尔街工作,他在工作中意识到自己需要接受一种真正的商业教育,于是报名参加了格雷厄姆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投资课程,1951年年初我们正是在那里相识。从1951年到1970年间,比尔所管理的资金规模相对于平均水平而言小得多,但投资业绩却远远超过平均水平。当我结束巴菲特合伙公司时,我问鲁安能否成立一家基金公司以吸收巴菲特合伙公司原来合伙人的资金,于是他就设立了红杉基金。他设立这只基金的时候恰恰在我结束合伙公司之时,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市场时机。他正好碰上了一个双重市场,并且遭遇了价值投资者相对业绩表现非常差劲的困难时期。我非常高兴地说,我原来的合伙人不但继续与他相守,而且追加了更多的资金,他取得如此优秀的投资业绩,当然让基金持有人非常满意。
我并非事后诸葛亮。比尔是我当时推荐给合伙人的唯一人选,当时我就表示,如果他能取得高出标准普尔指数4个百分点的投资业绩就非常不错了。但尽管他所管理的资金规模不断扩大,比尔的投资业绩却远胜于此。资金规模越大,投资管理越困难,资金规模是投资业绩增长的绊脚石。虽然这并不意味着资金规模的扩大会使你的投资业绩无法超过平均水平,但超越平均水平的幅度会有所减小。如果你所管理的资金规模高达2万亿美元,这正好相当于整个股票市场的总市值,那么,你根本不可能取得超过平均水平的投资业绩。
我必须补充说明一下,截至目前我们所考察的投资者的业绩记录,他们各自的投资组合在整个投资期间实际上无一相同。这些投资人都是根据价格与价值间的差异来选股,但他们选择的股票却有很大的不同,沃特持股最多的公司都是实力强大的公司,如哈得逊纸业公司(Hudson Pulp& Paper)、掘都高地煤矿公司(Jeddo Highland Coal)、纽约暗色岩公司(New York Trap RockCompany),即使是偶尔阅读商业新闻的人也会对这些企业耳熟能详。特维帝.布朗公司所选择的股票则是那些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公司。比尔的红杉基金选择的则是那些规模很大的企业。在他们各自的投资组合中,股票出现重叠的现象非常非常少。他们的投资业绩记录表明,他们并非像前面抛硬币比赛中一个人喊出后其他15个人高声附和那样跟随别人进行投资,他们在各自独立地进行不同的投资决策。
5、查理?芒格(Charles Munger)
表5的投资业绩记录来自于我的一位朋友,他毕业于哈佛法学院,并且成立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我在1960年前后认识他,当时我对他说,律师作为一种业余爱好相当不错,但是他完全可以在投资中做得更好。于是,他成立了一家投资合伙人公司。他的投资风格与沃特.斯科劳斯完全相反,他的投资组合集中于非常少数的证券,因此投资业绩的波动性很大,但他遵循的同样是寻找价值被低估股票的投资策略。他愿意接受投资业绩从高峰到低谷的大幅震荡,正如结果所表明的那样,他正好是那种心理能力完全适合集中投资的人。不用多说,这正是我在伯克夏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查理.芒格的投资业绩记录。不过,当他管理他自己的合伙公司时,他的投资组合与我以及前面提到的投资人完全不同。
6、李克.古瑞恩(Rick Guerin)
投资业绩记录属于查理的一位好朋友,同样并非商学院毕业,他毕业于南加州大学数学系,毕业后进入IBM,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销售工作。在我认识查理之后不久,查理也认识了他。他就是这份投资业绩记录的创造者李克.古瑞恩(Rick Guerin)。从1965年到1983年,标准普尔指数的复合成长率为316%,而李克.古瑞恩的投资业绩为22200%,或许是由于没有商学院教育背景,他竟然认为这在统计上具有显著意义。
这里我们偏离一下主题,让我感到非常奇怪的是,对于以40美分的价格买进1美元纸币这种价值投资理念,人们要么是马上就接受,要么就是根本不接受。这就像接种预防注射一样。如果一个人无法马上理解这个投资理念,即使你以后对他谈上几年,并且出示各种投资业绩记录,结果仍然没有什么不同,他还是不会接受。这种投资理念如此简单,可是他们就是无法领悟。像李克这样完全没有接受过正式商业教育的人,马上就领悟了价值投资策略,并且在五分钟之后就开始学以致用。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是在10年之内才逐渐地皈依价值投资理念的,这似乎和智商或学术教育无关,要么顿悟,要么永远无法领悟。
7、斯坦.波尔米塔(Stan Perlmeter)
斯坦.波尔米塔(Stan Perlmeter)的投资业绩记录。他毕业于密西根大学艺术系,是波泽尔.雅各布斯(Bozell & Jacobs)广告公司的合伙人之一。我和他的办公室恰好位于奥马哈市的同一栋大楼。1965年,他发现我所从事的投资业比他从事的广告业前景更好,于是他离开了广告业。与李克.古瑞恩一样,斯坦.波尔米塔在五分钟之内就完全接受了价值投资理念。
斯坦.波尔米塔所持有的股票与沃特.斯科劳斯不同,也与比尔持有的股票不同,他们的投资记录表明,他们各自独立进行不同的股票投资,但斯坦.波尔米塔每一次买进股票都是由于他确信将来卖出所获得的回报高于他所支付的买入价格,这是他唯一考虑的因素。他既不关心公司季度盈利预测是多少,也不关心公司明年收益预测如何,他不在乎交易时间是星期几,也不关心任何机构的投资研究报告是如何评价这只股票的,他对股票价格动能(momentum)、成交量等指标也丝毫不感兴趣,他只关注一个问题: 这个公司的价值是多少。
8、华盛顿邮报公司退休基金(the Washington Post Company's Pension Fund)
投资业绩记录分别属于我参与的两家退休基金,它们并非是从我所参与的十几种退休基金中选择出来的,他是唯一两家我能够影响其投资决策的退休基金。在这两家基金中,我引导他们转变为价值导向的投资管理人,只有非常少数的基金是基于价值进行投资管理的。表8是华盛顿邮报公司退休基金(the Washington Post Company's Pension Fund)的投资业绩记录。几年之前,他们委托一家大型银行管理基金,后来我建议他们聘请以价值为导向的基金经理,这样能够使投资业绩更好。
正如你在投资记录中所看到的那样,从他们更换基金经理之后,其整体投资业绩在所有基金中一直名列前茅。华盛顿邮报公司要求基金经理人至少保持25%的资金投资于债券,而债券未必是基金经理人的投资选择。因此,我在表中也将其债券投资业绩包括在内,而这些数据表明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债券专业技巧,他们也从未这样吹嘘过自己,虽然有25%的资金投资于他们所不擅长的债券领域,从而拖累了他们的投资业绩,但其基金管理业绩水平仍然名列前一百名之内。华盛顿邮报公司退休基金的投资尽管并没有经过一个很长的市场低迷时期的考验,但仍然足以证明三位基金经理的许多投资决策并非后见之明。
9、FMC公司退休基金
投资业绩属于FMC公司退休基金,我本人没有管理过这家基金的一分钱,但我的确在1974年影响了他们的决策,说服他们选择以价值为导向的基金经理。在此之前,他们采取与其他大型企业相同的方式来选择基金经理。在他们转向价值投资策略之后,其投资业绩目前在贝克退休基金调查报告(the Becker survey of pension funds)中超越其他同等规模基金而名列第一。1983年时,该基金共有8位任职1年以上的基金经理,其中7位累积投资业绩超过标准普尔指数。在此期间,FMC基金的实际业绩表现与基金平均业绩表现的净回报差额是2.43亿美元,FMC将此归功于他们与众不同的基金经理选择倾向,这些基金经理未必会是我个人中意的选择,但他们都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基于价值来选择股票。
以上这9项投资业绩记录都来自于格雷厄姆与多德部落的投资大赢家,我并非像事后诸葛亮那样以后见之明而从数千名投资者中挑选出这9个大赢家,也不是在朗读一群在中奖之前我根本不认识的彩票中奖者的名单。多年之前,我就根据投资决策的架构选择出他们进行研究,我知道他们接受过什么样的投资教育,在接触中也多少了解他们的智力、品质和性格,非常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要知道,这群人往往被大家想当然地认为只承受了远低于平均水平的风险,请注意他们在股市疲弱年份的投资业绩记录。尽管他们的投资风格不同,但其投资态度却完全相同——购买的是企业而非股票。他们当中有些人有时会整体收购企业,但是他们更多的只是购买企业的一小部分权益。不论购买企业的整体还是购买企业的一小部分权益,他们所持的态度都是完全相同的。他们中的有些人的投资组合中有几十种股票,有些人则集中于少数几只股票,但是每个人的投资业绩都来自于利用企业股票市场价格与其内在价值之间的差异。
价值投资风险更小却收益更高
我确信股票市场中存在着许多无效的现象,这些“格雷厄姆与多德部落”的投资人之所以成功,就在于他们利用市场无效性所产生的价格与价值之间的差异。在华尔街上,股价会受到羊群效应的巨大影响,当最情绪化、最贪婪的或最沮丧的人决定股价的高低时,所谓市场价格是理性的说法很难令人信服。事实上,市场价格经常是荒谬愚蠢的。
在价值投资中却恰恰相反。如果你以60美分买进1美元的纸币,其风险大于以40美分买进1美元的纸币,可是后者的预期报酬却更高。基于价值构造的投资组合,风险更小,预期报酬却高得多。
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1973年,华盛顿邮报公司总市值为8000万美元,那时任何一天你都可以将其资产卖给十位买家中的任何一位,而且价格不会低于4亿美元,甚至还会更高,该公司拥有华盛顿邮报、新闻周刊以及几家市场地位举足轻重的电视台,这些资产目前的市场价值高达20亿美元,因此,愿意支付4亿美元的买家并非疯狂之举。
现在股价如果继续下跌,公司市值从8000万美元跌到4000万美元,其Beta值也会相应地上升。对于用Beta值衡量风险的人来说,价格跌得越低,意味着风险变得越大。这真是仙境中的爱莉丝一般的人间神话,我永远无法了解为什么用4000万美元会比用8000万美元购买价值4亿美元的风险更高,事实上,如果你能够买进好几只价值被严重低估的股票,而且精通公司估值,那么,以8000万美元买入价值4亿美元的资产,特别是分别以800万美元的价格买进10种价值4000万美元的资产,基本上是毫无风险的。因为你本人无法亲自管理4亿美元的资产,所以,你希望并确信能够找到诚实并且能干的管理者共同来管理公司,这并非一件困难之事。
与此同时,你必须具有相应的知识,使你能够大致准确地评估企业的内在价值。你并不需要非常精确的评估数值,你所需要的就是格雷厄姆所说的价值大大超出价格所形成的安全边际。你不必试图以800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价值8300万美元的企业,你要让自己拥有一个很大的安全边际。当你建造桥梁时,你会确保这座桥能够承受3万磅的载重量,但你只准许载重1万磅的卡车通过。在投资中,你也应该遵循相同的安全边际原则。
价值投资将继续长期战胜市场
你们当中的也许是那些商业头脑比较发达的人会怀疑我这番高谈阔论的动机何在,让更多的人转向价值投资必然会使价格与价值的差距更小,这会让我自己的投资获得的机会更少。我只能告诉你,早在50年前本.格雷厄姆与多德写出《证券分析》一书时,价值投资策略就公之于众了,但我实践价值投资长达35年,却从没有发现任何大众转向价值投资的趋势,似乎人类有某种把本来简单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的顽固本性。船舶将永远环绕地球航行,但相信地球平面理论的社会(the Flat Earth Society)仍旧繁荣昌盛。在股票市场中,价格与价值之间仍将继续保持着很大的差距,那些信奉格雷厄姆与多德价值投资策略的投资人仍将继续取得巨大的成功。
1998年佛州商学院演讲
1998年的秋天,巴菲特在佛罗利达大学的商学院发表了以下这篇演讲,向人们全面阐释了他的投资理念。
我想先讲几分钟的套话,然后我就主要来接受你们的提问。我想谈的是你们的所思所想。我鼓励你们给我出难题,畅所欲言,言无不尽。(原文:我希望你们扔些高难度的球,如果你们的投球带些速度的话,我回答起来会更有兴致)你们几乎可以问任何问题,除了上个礼拜的Texas A&M的大学橄榄球赛,那超出我所能接受的极限了。我们这里来了几个SunTrust(译者注:美国一家大型商业银行)的人。我刚刚参加完Coca Cola的股东大会(译者注:Warren Buffett的投资公司是Coca Cola的长期大股东之一),我坐在吉米*威廉姆斯边上。吉米领导了SunTrust多年。吉米一定让我穿上这件SunTrust的T恤到这来。我一直试着让老年高尔夫联盟给我赞助,但是都无功而返。没想到我在SunTrust这,却做的不错。吉米说,基于SunTrust存款的增长,我会得到一定比例的酬劳。所以我为SunTrust鼓劲。(译者注:巴菲特在开玩笑)
关于你们走出校门后的前程,我在这里只想讲一分钟。你们在这里已经学了很多关于投资方面的知识,你们学会如何做好事情,你们有足够的IQ能做好,你们也有动力和精力来做好,否则你们就不会在这里了。你们中的许多人都将最终实现你们的理想。但是在智能和能量之外,还有更多的东西来决定你是否成功,我想谈谈那些东西。实际上,在我们Omaha(译者注:Berkshire Hathaway公司的总部所在地)有一位先生说,当他雇人时,他会看三个方面:诚信,智能,和精力。雇一个只有智能和精力,却没有诚信的人会毁了雇者。一个没有诚信的人,你只能希望他愚蠢和懒惰,而不是聪明和精力充沛。我想谈的是第一点,因为我知道你们都具备后两点。在考虑这个问题时,请你们和我一起玩玩这个游戏。你们现在都是在MBA的第二年,所以你们对自己的同学也应该都了解了。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来买进10%的你的一个同学的权利,一直到他的生命结束。你不能选那些有着富有老爸的同学,每个人的成果都要靠他自己的努力。我给你一个小时来想这个问题,你愿意买进哪一个同学余生的10%。你会给他们做一个IQ测试吗,选那个IQ值最高的?我很怀疑。你会挑那个学习成绩最好的吗,我也怀疑。你也不一定会选那个最精力充沛的,因为你自己本身就已经动力十足了。你可能会去寻找那些质化的因素,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很有脑筋的。你想了一个小时之后,当你下赌注时,可能会选择那个你最有认同感的人,那个最有领导才能的人,那个能实现他人利益的人,那个慷慨,诚实,即使是他自己的主意,也会把功劳分予他人的人。所有这些素质,你可以把这些你所钦佩的素质都写下来。(你会选择)那个你最钦佩的人。然后,我这里再给你们下个跘儿。在你买进10%你的同学时,你还要卖出10%的另外一个人。这不是很有趣吗?你会想我到底卖谁呢?你可能还是不会找IQ最低的。你可能会选那个让你厌恶的同学,以及那些令你讨厌的品质。那个你不愿打交道的人,其他人也不愿意与之打交道的人。是什么品质导致了那一点呢?你能想出一堆来,比如不够诚实,爱占小便宜等等这些,你可以把它们写在纸的右栏。当你端详纸的左栏和右栏时,会发现有意思的一点。能否将橄榄球扔出60码之外并不重要,是否能在9秒3之内跑100码也不重要,是否是班上最好看的也无关大局。真正重要的是那些在纸上左栏里的品质。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拥有所有那些品质。那些行动,脾气,和性格的品质,都是可以做到的。它们不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力所不能及的。再看看那些右栏里那些让你厌恶的品质,没有一项是你不得不要的。如果你有的话,你也可以改掉。在你们这个年纪,改起来比在我这个年纪容易得多,因为大多数这些行为都是逐渐固定下来的。人们都说习惯的枷锁开始轻得让人感受不到,一旦你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是沉重得无法去掉了。我认为说得很对。我见过很多我这个年纪或者比我还年轻10岁,20岁的人,有着自我破坏性习惯而又难以自拔,他们走到哪里都招人厌恶。他们不需要那样,但是他们已经无可救药。但是,在你们这个年纪,任何习惯和行为模式都可以有,只要你们愿意,就只是一个选择的问题。就象本杰明●格拉姆(上个世纪中叶著名的金融投资家)一样,在他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时,他四顾看看那些令人尊敬的人,他想我也要做一个被人尊敬的人,为什么我不象那些人一样行事呢?他发现那样去做并不是不可能的。他对那些令人讨厌的品质采取了与此相反的方式而加以摒弃。所以我说,如果你把那些品质都写下来,好好思量一下,择善而从,你自己可能就是那个你愿意买入10%的人!更好的是你自己本就100%的拥有你自己了。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的。(注:我非常喜欢这一段,讲的就是integrety高于一切。)
下面就让我们开始谈谈你们所感兴趣的。我们可以从这儿或那儿举起的手开始。
序:下面是前几天提交的“巴菲特的一次演讲”的第二部分,主要集中于与学生们的问答交流。
另请注意,与第一篇译文同时提交的Video的URL,在国内可能是无法访问到的。多谢雷声大雨点大的提醒,同时他提供了一个完成页面转接的URL,希望有兴趣看Video的朋友试试。
(二)
问题:你对日本的看法?
巴菲特:我不是一个太宏观的人。现在日本10年期的贷款利息只有1%。我对自己说,45年前,我上了本杰明●格拉姆的课程,然后我就一直勤勤恳恳,努力工作,也许我应该比1%挣的多点吧?看上去那不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卷入任何汇率波动的风险,所以我会选择以日元为基准的资产,如地产或企业,必须是日本国内的。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挣得比1%多,因为那是我资金的成本。可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发现一家可以投资的生意。这真的很有趣。日本企业的资产回报率都很低。他们有少数企业会有4%,5%,或6%的回报。如果日本企业本身赚不了多少钱的话,那么其资产投资者是很难获得好的回报的。当然,有一些人也赚了钱。我有一个同期为本杰明●格拉姆工作过的朋友。那是我第一次买股票的方法,即寻找那些股票价格远低于流动资本的公司,非常便宜但又有一点素质的公司。我管那方法叫雪茄烟蒂投资法。你满地找雪茄烟蒂,终于你找到一个湿透了的,令人讨厌的烟蒂,看上去还能抽上一口。那一口可是免费的。你把它捡起来,抽上最后一口,然后扔了,接着找下一个。这听上去一点都不优雅,但是如果你找的是一口免费的雪茄烟,这方法还值得做。不要做低回报率的生意。时间是好生意的朋友,却是坏生意的敌人。如果你陷在糟糕的生意里太久的话,你的结果也一定会糟糕,即使你的买入价很便宜。如果你在一桩好生意里,即使你开始多付了一点额外的成本,如果你做的足够久的话,你的回报一定是可观的。我现在从日本没发现什么好生意。也可能日本的文化会作某些改变,比如他们的管理层可能会对公司股票的责任多一些,这样回报率会高些。但目前来看,我看到的都是一些低回报率的公司,即使是在日本经济高速发展的时候。说来也令人惊奇,因为日本这样一个完善巨大的市场却不能产生一些优秀的高回报的公司。日本的优秀只体现在经济总量上,而不是涌现一些优质的公司(译者注:对中国而言,这样的问题何止严重10倍!)。这个问题已经给日本带来麻烦了。我们到现在为止对日本还是没什么兴趣。只要那的利息还是1%,我们会继续持观望态度。
问题:有传闻说,你成为长期资金管理基金的救场买家?你在那里做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机会?(译者注:长期资金管理基金是一家著名的对冲基金。1994年创立。创立后的头些年盈利可观,年均40%以上。但是,在1998年,这家基金在4个月里损失了46个亿,震惊世界)
巴菲特:在最近的一篇财富杂志(封面是鲁本●默多克)上的文章里讲了事情的始末。有点意思。是一个冗长的故事,我这里就不介绍来龙去脉了。我接了一个非常慎重的关于长期资金管理基金的电话。那是4个星期前的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吧。我孙女的生日Party在那个傍晚。在之后的晚上,我会飞到西雅图,参加比尔●盖茨的一个12天的阿拉斯加的私人旅程。所以我那时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于是星期五我接了这个电话,整个事情变得严重起来。在财富的文章发表之前,我还通了其他一些相关电话。我认识他们(译者注:长期资金管理基金的人),他们中的一些人我还很熟。很多人都在所罗门兄弟公司工作过。事情很关键。美联储周末派了人过去(译者注:纽约)。在星期五到接下来的周三这段时间里,纽约储备局导演了没有联邦政府资金卷入的长期资金管理基金的救赎行动。我很活跃。但是我那时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因为我们那时正在阿拉斯加的一些峡谷里航行,而我对那些峡谷毫无兴趣。船长说我们朝着可以看到北极熊的方向航行,我告诉船长朝着可以稳定接收到卫星信号的方向航行(才是重要的)(译者注:巴菲特在开玩笑,意思是他在船上,却一直心系手边的工作)。星期三的早上,我们出了一个报价。那时,我已经在蒙塔那(译者注:美国西北部的一个州)了。我和纽约储备局的头儿通了话。他们在10点会和一批银行家碰头。我把意向传达过去了。纽约储备局在10点前给在怀俄明(译者注:美国西北部的一个州)的我打了电话。我们做了一个报价。那确实只是一个大概的报价,因为我是在远程(不可能完善细节性的东西)。最终,我们对2.5亿美元的净资产做了报价,但我们会在那之上追加30到32.5亿左右。Berkshire Hathaway(巴菲特的投资公司)分到30个亿, AIG有7个亿, Goldman Sachs有3个亿。我们把投标交了上去,但是我们的投标时限很短,因为你不可能对价值以亿元计的证券在一段长时间内固定价格,我也担心我们的报价会被用来作待价而沽的筹码。最后,银行家们把合同搞定了。那是一个有意思的时期。
整个长期资金管理基金的历史,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对它有多熟悉,其实是波澜壮阔的。如果你把那16个人,象John Meriwether, Eric Rosenfeld,Larry Hilibrand,Greg Hawkins, Victor Haghani,还有两个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Myron Scholes和Robert Merton,放在一起,可能很难再从任何你能想像得到的公司中,包括象微软这样的公司,找到另外16个这样高IQ的一个团队。那真的是一个有着难以置信的智商的团队,而且他们所有人在业界都有着大量的实践经验。他们可不是一帮在男装领域赚了钱,然后突然转向证券的人。这16个人加起来的经验可能有350年到400年,而且是一直专精于他们目前所做的。第3个因素,他们所有人在金融界都有着极大的关系网,数以亿计的资金也来自于这个关系网,其实就是他们自己的资金。超级智商,在他们内行的领域,结果是他们破产了。这于我而言,是绝对的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我要写本书的话,书名就是“为什么聪明人净干蠢事”。我的合伙人说那本书就是他的自传(笑)(注:这里合伙人指的是芒格。芒格曾经因为用margin出过很大问题。他们现在还经常拿这个开玩笑。)这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演示。就我自己而言,我和那16个人没有任何过节。他们都是正经人,我尊敬他们,甚至我自己有问题的时候,也会找他们来帮助解决。他们绝不是坏人。但是,他们为了挣那些不属于他们,他们也不需要的钱,他们竟用属于他们,他们也需要的钱来冒险。这就太愚蠢了。这不是IQ不IQ的问题。用对你重要的东西去冒险赢得对你并不重要的东西,简直无可理喻,即使你成功的概率是100比1,或1000比1。如果你给我一把枪,弹膛里一千个甚至一百万个位置,然后你告诉我,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你问我,要花多少钱,才能让我拉动扳机。我是不会去做的。你可以下任何注,即使我赢了,那些钱对我来说也不值一提。如果我输了,那后果是显而易见的。我对这样的游戏没有一点兴趣。可是因为头脑不清楚,总有人犯这样的错。有这样一本一般般的书,却有着一个很好的书名,“一生只需富一次”。这再正确不过了,不是码?如果你有一个亿开始,每年没有一点风险的可以挣10%,有些风险,但成功率有99%的投资会赚20%。一年结束,你可能有1.1个亿,也可能有1.2个亿,这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你这时候过世,写亡讯的人可能错把你有的1.2个亿写成1.1个亿了,有区别也变成没区别了(笑)。对你,对你的家庭,对任何事,都没有任何一点点不同。但是万一有点闪失的话,特别是当你管理他人的钱时,你不仅仅损失了你的钱,你朋友的钱,还有你的尊严和脸面。我所不能理解的是,这16个如此高智商的能人怎么就会玩这样一个游戏。简直就是疯了。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决定基本上都依赖于一些事情。他们都有着所罗门兄弟公司的背景,他们说一个6或7西格玛的事件(指金融市场的波动幅度)是伤他们不着的。他们错了,历史是不会告诉你将来某一金融事件发生的概率的。他们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数学统计,他们认为关于股票的(历史)数据揭示了股票的风险。我认为那些数据根本就不会告诉你股票的风险!我认为数据也不会揭示你破产的风险。也许他们现在也这么想了?事实上,我根本不想用他们来作例子,因为他们的经历换一种形式,很可能发生在我们中的每个人身上。我们在某些关键之处存在着盲点,因为我们懂得太多的其他地方。正象Henry Gutman所说的,破产的多是两类人:一是一窍不通者;一是学富五车者。这其实是令人悲哀的。我们是从来不借钱的,即使有保险做担保。即使是在我只有1万块钱的时候,我也决不借钱。借钱能带来什么不同玛?我只凭我一己之力时我也乐趣无穷。一万,一百万,和一千万对我都没有什么不同。当然,当我遇到类似紧急医疗事件的情况下会有些例外。基本上,在钱多钱少的情况下,我都会做同样的事情。如果你从生活方式的角度来想想你们和我的不同,我们穿的是同样的衣服,当然我的是SunTrust给的;我们都有机会喝上帝之泉(说这话的时候,巴菲特开了一瓶可乐),我们都去麦当劳,好一点的,奶酪皇后(译者注:即DairyQueen,一家类似于麦当劳的快餐店),我们都住在冬暖夏凉的房子里,我们都在平面大电视上看Nebraska和Texas A&M(美国的两所大学)的橄榄球比赛,我们的生活没什么不同,你能得到不错的医疗,我也一样,唯一的不同可能是我们旅行的方式不同,我有我的私人飞机来周游世界,我很幸运。但是除了这个之外,你们再想想,我能做的你们有什么不能做呢?我热爱我的工作,但是我从来如此,无论我在谈大合同,还是只赚一千块钱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也热爱自己的工作。如果你总是为了简历上好看些就不断跳槽,做你不喜欢的工作,我认为你的脑子一定是进了水。我碰到过一个28岁的哈佛毕业生,他一直以来都做得不错。我问他,下一步你打算做些什么?他说,可能读个MBA吧,然后去个管理资询的大公司,简历上看着漂亮点。我说,等一下,你才28岁,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的简历比我看到过的最好的还要强十倍,现在你要再找一个你不喜欢的工作,你不觉得这就好像把你的性生活省下来到晚年的时候再用吗?是时候了,你就要去做的(不能老等着)。(这是一个比喻)但是我想我把我的立场告诉了他。你们走出去,都应该选择那些你热爱的工作,而不是让你的简历看上去风光。当然,你的爱好可能会有变化。(对那些你热爱的工作,)每天早上你是蹦着起床的。当我走出校园的时候,我恨不得马上就给格拉姆干。但是我不可能为他白干,于是他说我要的工资太高了(所以他没有要我)。但我总是不停地bug他,同时我自己也卖了3年的证券,期间从不间断地给他写信,聊我的想法,最终他要了我,我在他那儿工作了几年。那几年是非常有益的经验。我总是做我热爱的工作。抛开其他因素,如果你单纯的高兴做一项工作,那么那就是你应该做的工作。你会学到很多东西,工作起来也会觉得有无穷的乐趣。可能你将来会变。但是(做你热爱的工作),你会从工作中得到很多很多。起薪的多寡无足轻重。
不知怎么,扯得远了些。总之,如果你认为得到两个X比得到一个让你更开心,你可能就要犯错了。重要的是发现生活的真谛,做你喜欢做的。如果你认为得到10个或20个X是你一切生活的答案,那么你就会去借钱,做些短视,以及不可理喻的事情。多年以后,不可避免地,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序:至此,巴菲特的演讲终于过半。
问题:讲讲你喜欢的企业吧, 不是企业具体的名字,而是什么素质的企业你喜欢?
巴菲特:
我只喜欢我看得懂的生意,这个标准排除了90%的企业。你看,我有太多的东西搞不懂。幸运的是,还是有那么一些东西我还看得懂。
设想一个诺大的世界里,大多数公司都是上市的,所以基本上许多美国公司都是可以买到的。让我们从大家都懂的事情上开始讲吧(巴菲特举起他的可乐瓶),我懂得这个,你懂得这个,每个人都懂这个。这是一瓶樱桃可乐,从1886年起就没什么变化了。很简单,但绝不容易的生意。
我可不想要对竞争者来说很容易的生意,我想要的生意外面得有个城墙,居中是价值不菲的城堡,我要负责的、能干的人才来管理这个城堡。
我要的城墙可以是多样的,举例来说,在汽车保险领域的GEICO(译者注:美国一家保险公司),它的城墙就是低成本。人们是必须买汽车保险的,每人每车都会有,我不能卖20份给一个人,但是至少会有一份。消费者从哪里购买呢?这将基于保险公司的服务和成本。多数人都认为(各家公司的)服务基本上是相同的或接近的,所以成本是他们的决定因素。所以,我就要找低成本的公司,这就是我的城墙。
当我的成本越比竞争对手的低,我会越加注意加固和保护我的城墙。当你有一个漂亮的城堡,肯定会有人对它发起攻击,妄图从你的手中把它抢走,所以我要在城堡周围建起城墙来。
三十年前,柯达公司的城墙和可口可乐的城墙是一样难以逾越的。如果你想给你6个月的小孩子照张像,20年或50年后你再来看那照片,你不会象专业摄影师那样来衡量照片质量随着时间的改变,真正决定购买行为的是胶卷公司在你的心目中的地位。柯达向你保证你今天的照片,20年,50年后看起来仍是栩栩如生,这一点对你而言可能恰恰是最重要的。30年前的柯达就有那样的魅力,它占据了每个人的心。在地球上每个人的心里,它的那个小黄盒子都在说,柯达是最好的。那真是无价的。
现在的柯达已经不再独占人们的心。它的城墙变薄了,富士用各种手段缩小了差距。柯达让富士成为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赞助商,一个一直以来由柯达独占的位置。于是在人们的印象里,富士变得和柯达平起平坐起来。
与之相反的是,可口可乐的城墙与30年前比,变得更宽了。你可能看不到城墙一天天的变化。但是,每次你看到可口可乐的工厂扩张到一个目前并不盈利,但20年后一定会的国家,它的城墙就加宽些。企业的城墙每天每年都在变,或厚或窄。10年后,你就会看到不同。
我给那些公司经理人的要求就是,让城墙更厚些,保护好它,拒竞争者于墙外。你可以通过服务,产品质量,价钱,成本,专利,地理位置来达到目的。
我寻找的就是这样的企业。那么这样的企业都在做什么生意呢?我要找到他们,就要从最简单的产品里找到那些(杰出的企业)。因为我没法预料到10年以后,甲骨文,莲花,或微软会发展成什么样。比尔●盖茨是我碰到过的最好的生意人。微软现在所处的位置也很好。但是我还是对他们10年后的状况无从知晓。同样我对他们的竞争对手10年后的情形也一无所知。
虽然我不拥有口香糖的公司,但是我知道10年后他们的发展会怎样。互联网是不会改变我们嚼口香糖的方式的,事实上,没什么能改变我们嚼口香糖的方式。会有很多的(口香糖)新产品不断进入试验期,一些以失败告终。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如果你给我10个亿,让我进入口香糖的生意,打开一个缺口,我无法做到。这就是我考量一个生意的基本原则。给我10个亿,我能对竞争对手有多少打击?给我100个亿,我对全世界的可口可乐的损失会有多大?我做不到,因为,他们的生意稳如磐石。给我些钱,让我去占领其他领域,我却总能找出办法把事情做到。
所以,我要找的生意就是简单,容易理解,经济上行得通,诚实,能干的管理层。这样,我就能看清这个企业10年的大方向。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我是不会买的。基本上来讲,我只会买那些,即使纽约证交所从明天起关门五年,我也很乐于拥有的股票。如果我买个农场,即使五年内我不知道它的价格,但只要农场运转正常,我就高兴。如果我买个公寓群,只要它们能租出去,带来预计的回报,我也一样高兴。
人们买股票,根据第二天早上股票价格的涨跌,决定他们的投资是否正确,这简直是扯淡。正如格拉姆所说的,你要买的是企业的一部分生意。这是格拉姆教给我的最基本最核心的策略。你买的不是股票,你买的是一部分企业生意。企业好,你的投资就好,只要你的买入价格不是太离谱。
这就是投资的精髓所在。你要买你看得懂的生意,你买了农场,是因为你懂农场的经营。就是这么简单。这都是格拉姆的理念。我6、7岁就开始对股票感兴趣,在11岁的时买了第一只股票。我沉迷于对图线,成交量等各种技术指标的研究。然后在我还是19岁的时候,幸运地拿起了格拉姆的书。书里说,你买的不是那整日里上下起伏的股票标记,你买的是公司的一部分生意。自从我开始这么来考虑问题后,所以一切都豁然开朗。就这么简单。
我们只买自己谙熟的生意。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懂可口可乐的生意。我却敢说,没人能看懂新兴的一些互联网公司。我在今年的Berkshire Hathaway的股东大会上讲过,如果我在商学院任教,期末考试的题目就是评估互联网公司的价值,如果有人给我一个具体的估价,我会当场晕倒的(笑)。我自己是不知道如何估值的,但是人们每天都在做!
如果你这么做是为了去竞技比赛,还可以理解。但是你是在投资。投资是投入一定的钱,确保将来能恰当幅度地赚进更多的钱。所以你务必要晓得自己在做什么,务必要深入懂得(你投资的)生意。你会懂一些生意模式,但绝不是全部。
问题:就如你刚才所说,你已经讲了事情的一半,那就是去寻找企业,试着去理解商业模式,作为一个拥有如此大量资金的投资者,你的积累足以让你过功成身退。回到购买企业的成本,你如何决定一个合适的价格来购买企业?
巴菲特:
那是一个很难作出的决定。对一个我不确信(理解)的东西,我是不会买的。如果我对一个东西非常确信,通常它带给我的回报不会是很可观的。为什么对那些你只有一丝感觉会有40%回报的企业来试手气呢?我们的回报不是惊人的高,但是一般来讲,我们也不会有损失。
1972年,我们买了See’s Candy(一家糖果公司)。See’s Candy每年以每磅1.95美元的价格,卖出1千6百万磅的糖果,产生4百万的税前利润。我们买它花了2千5百万。我和我的合伙人觉得See’s Candy有一种尚未开发出来的定价魔力,每磅1.95美元的糖果可以很容易地以2.25的价钱卖出去。每磅30分的涨价,1千6百万磅就是额外的4百80万呀,所以2千5百万的购买价还是划算的。
我们从未雇过咨询师。我们知道在加州每个人都有一个想法。每个加州人心中对See’s Candy都有一些特殊的印象,他们绝对认这个牌子的糖。在情人节,给女孩子送See’s Candy的糖,她们会高兴地亲它。如果她们把糖扔在一边,爱理不理,那我们的生意就糟糕了。只要女孩子亲吻我们的糖,那就是我们要灌输给加州人脑子里的,女孩子爱亲See’s Candy的糖。如果我们能达到这个目标,我们就可以涨价了。
我们在1972年买的See’s Candy,那之后,我们每年都在12月26日,圣诞节后的第一天,涨价。圣诞节期间我们卖了很多糖。今年,我们卖了3千万磅糖,一磅赚2个美元,总共赚了6千万。十年后,我们会赚得更多。在那6千万里,5千5百万是在圣诞节前3周赚的。耶稣的确是我们的好朋友(笑)。这确实是一桩好生意。
如果你再想想,关于这生意的重要一点是,多数人都不买盒装巧克力来自己消费,他们只是用它来做为生日或节日的馈赠礼品。情人节是每年中最重要的一天。圣诞节是迄今为止最最重要的销售季节。女人买糖是为了圣诞节,她们通常在那前后2-3周来买。男人买糖是为了情人节。他们在回家的路上开着车,我们在收音机节目里放广告,“内疚,内疚”,男人们纷纷从高速路上出去,没有一盒巧克力在手,他们是不敢回家的。
情人节是销售最火的一天。你能想像,在情人节那天,See’s Candy的价钱已经是11美元一磅了(译者注:又涨价了)。当然还有别的牌子的糖果是6美元一磅。当你在情人节的时候回家(这些都是关于See’s Candy深入人心的一幕幕场景,你的那位接受你的礼品,由衷地感谢你,祝福剩下的一年),递给你的那位(6块钱的糖),说,“亲爱的,今年我买的是廉价货”?这绝不可能行得通!
在某种程度上,有些东西和价格是没关系的,或者说,不是以价格为导向的。这就像迪斯尼。迪斯尼在全世界卖的是16.95或19.95美元的家庭影像制品。人们,更具体的说,那些当妈妈的对迪斯尼有着特殊的感情。在座的每个人在心中对迪斯尼都有着一些情愫。如果我说环球影视,它不会唤起你心中的那种特殊情愫;我说20世纪福克斯公司,你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迪斯尼就不同。这一点在全世界都如此。当你的年纪变老的时候,那些(迪斯尼的)影像制品,你可以放心让小孩子每天在一边看几个小时。你知道,一个这样的影片,小孩子会看上20遍。当你去音像店时,你会坐在那儿,把十几种片子都看上一遍,然后决定你的孩子会喜欢哪一部?这种可能性很小。别的牌子卖16.95,而迪斯尼的卖17.95,你知道买迪斯尼的不会错,所以你就买了。在某些你没有时间的事情上,你不一定非要做高质量的决定。而作为迪斯尼而言,就可以因此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多得多的影片。多好的生意!而对其他牌子来讲,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梦想家们一直努力打造出类似于迪斯尼概念的品牌,来同它在世界范围内竞争,取代人们心中对迪斯尼的那份特殊情愫。比如,环球影视吧,妈妈们不会在音像店里买他们的片子,而放弃迪斯尼的。那是不可能发生的。可口可乐是在全球范围内和喜悦的情绪关联在一起的。不管你花多少钱,你想让全世界的50亿人更喜欢RC可乐(译者注:巴菲特杜撰出来的饮料牌子),那是做不到的。你可以搞些诡计,做折扣促销,等等,但都是无法得逞的。这就是你要的生意,你要的城墙。
问题:在你购买公司的分析过程里,是否有些数字会告诉你不要买?哪些东西是质化的,哪些东西是量化的?
巴菲特:
最好的买卖里,从数字的角度来讲,几乎都要告诉你不要买。你可能对(被购买公司的)产品的印象是非常之深,但是你对那套雪茄烟蒂式的廉价思维已经根深蒂固。我曾经拥有一个风力发电公司。相信我,风力发电公司如同雪茄烟蒂一般廉价。我们买的也很便宜,只相当于公司流动资金的三分之一的价钱。我们却实赚了钱,但是这种收益是不可复制的,更象是一次性的买卖。你可不想做那样的事情,但我经历了那样一个阶段,在那个阶段里,我还买过租车公司等等一些生意。
谈到质化的东西,我可能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能感受到了。几乎我们买的所有企业,只需要10分钟,15分钟的分析。我今年买了两个企业。General Re(译者注:全球最大的再保险公司之一)是一个180亿的交易。我连它们的总部都没去过。我希望它们的的确确有个总部(译者注:巴菲特在开玩笑)。在那之前,我买了Executive Jet,主要做部分拥有小型飞机的生意(译者注:美国近年来,很流行私人拥有飞机。但毕竟花销很大,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所以,买一部分飞机的拥有权,这样你可以有一段你自己的飞行计划和路线,变得很实际)。在我们买之前,我也没去过它的公司总部。四年前,我给我的家庭买了一个飞机计划的四分之一拥有权。我亲身体会了他们的服务,我也看到了这些年它们的迅速发展。(在购买交易发生之前,)我拿到了它们的经营数据。
如果你不能马上足够了解所作的生意,即使你花上一二个月,情况也未见得会有多少改观。你必须对你可能了解的和不能了解的有个切身体会,你必须对你的能力范围有个准确的认知。范围的大小无关大局,重要的是那个范围里的东西。哪怕在那个范围里只有成千上万家上市公司里的30个公司,只要有那30家,你就没问题。你所做的就应当是深入了解这30家公司的业务,你根本不需要去了解和学习其他的东西。在我早年的时候,我做了大量功课来熟悉生意上的事情。我们走出去,采取所谓‘抹黄油’的方式,去与企业的用户谈,与企业以前的雇员谈,与企业的供应商谈,我们能找到的每一个人。每次我看到业界的专业人员,举例来说,我对采煤业有兴趣,我会遍访每一家采煤公司,问每一位CEO,“如果要在业界买一家公司,你认为我该买哪一家?为什么?” 如果你把这些片段的信息串起来,你会学到很多业界的信息。当你问到竞争对手的时候,你会得到非常相似的答案。比如说,如果你有一个解决一切问题的良方,那么你首先要解决的竞争对手是谁?为什么?通过这种手段,你很快会发现谁是业界最好的企业。
做投资的好处是你不用学习日新月异的知识和技能。当然你愿意那么去做,就另当别论了。四十年前你了解的口香糖的生意,现如今依旧适用,没有什么变化。
我认识一个人,他的岳父去世了,丢下一间他创建的制鞋公司。这个人托Goldman Sachs来卖掉这家公司。他和我的一个朋友在佛罗里达打高尔夫,提到了这件事。我朋友让他给我打电话。他打了,结果我们用五分钟谈成了这桩生意。我认识这个人,我基本了解制鞋生意,所以我就买了。质化的方面定了后,就是价格了。我的答案只有是或者不是,很简单,谈判的时候没什么圈子可兜。只要价格合适,我就会买。不然的话,谈判之前我很快乐,谈判不成我也一样。
问题:可口可乐最近发布了对未来季度调低盈利预期的消息。你对可口可乐并没有因为在美国之外的许多问题,包括亚洲危机,造成的负面影响而撒谎怎么看?
巴菲特:
我很喜欢他们(的诚实)。
事实上,在未来20年,可口可乐在国际上的市场增长要比在美国国内好得多。在美国国内的人均消费量会增长,但在别的国家的增长会快得多。可口可乐可能会有一段3个月,也可能是3年的艰难时期,但不会是未来的20年。人们在全世界的范围内高效地工作,他们会发现换取一瓶可乐(巴菲特举起手中的可乐瓶),就占他们每天所获得的劳动报酬的比例而言,实在是一笔很好的买卖。实际上,我是一天五瓶(笑)。在1936年的时候,我第一次用25美分买了6瓶可乐(单卖是5美分一瓶)。那是6.5盎司的瓶子,2美分的瓶子押金,实际上是6.5盎司的可乐只要5美分。现在是12盎司的罐子,如果你在周末去买大瓶装的,减少一些在包装上的费用,你基本上可以花20美分多一点买12盎司。你现在在每盎司上花的钱只是1936年的两倍多一点点。相对于人们不断增长的购买力而言,可乐实际上在年复一年地变得越来越便宜。
在全世界的两百多个国家里,这个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产品的人均消费量每年都在增长。它霸占着饮料市场,真的是难以置信。有一件人们可能不懂,但却使这个产品有着数以百亿元的价值的简单事实就是可乐没有味觉记忆。你可以在9点,11点,下午3点,5点喝上一罐,5点时你喝的味道和你一早上9点喝的味道一样好。其他的饮料如甜苏打水,橙汁,根啤都做不到这一点,它们对味道有着累积作用(译者注:累积使味觉麻木),重复的饮用会使你厌烦。我们在See’s Candy的雇员可以免费享用公司生产糖果。在他们第一天工作的时候,他们渴着劲儿吃。但在那之后,他们再吃起来就跟要花钱买似的。为什么?巧克力一样有着味觉累积。
但是可乐就没有味觉累积。这意味着,全世界的人们可以每天都可以消费很多次可乐,而不是其他的饮料,所以你得到的就是可乐之难以企及的人均消费量。在今天,全世界范围内可乐的日销售量超过800亿盎司。这个数目还在年复一年地增长。增长还体现在无论是以国家计还是人均计的消费量上。20年后,在美国之外的增长讲远远超过美国国内。我分外看好国际市场的前景。(目前可乐的国际危机,)短期来讲对他们确实有消极的影响,但这不是一个大不了的问题。
可口可乐公司于1919年上市,那时的价格是40美元左右。一年后,股价降了50%,只有19美元。看起来那是一场灾难。瓶装问题,糖料涨价,你总能发现这样那样的原因让你觉得那不是一个合适的买入时机。一些年之后,又发生了大萧条,第二次世界大战,核武器竞赛等。总是有原因(让你不买)。如果你在一开始40块钱买了一股,然后你把派发的红利进行再投资(买入可口可乐的股票),一直到现在,那股可乐股票的价值是5百万。这个事实压倒了一切。如果你看对了生意模式,你就会赚很多钱。
切入点的时机是很难把握的。所以,如果我拥有的是一个绝佳的生意,我丝毫不会为某一个事件的发生,或者它对未来一年的影响等等而担忧。当然,在过去的某些个时间段,政府施加了价格管制政策。企业因而不能涨价,即使最好的企业有时也会受影响,我们的See’s Candy糖果不能在12月26日涨价。但是,管制该发生的时候就会发生,它绝不会把一个杰出的企业蜕变成一个平庸的企业。政府是不可能永远实施管制政策的。
一个杰出的企业可以预计到将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但不一定会准确到何时会发生。重心需要放在“什么”上面,而不是“何时”上。如果对“什么”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对“何时”大可不必过虑。
问题:谈谈你投资上的失误吧。
巴菲特:
你有多少时间?(译者注:巴菲特的幽默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关于失误的有趣的一点是,在投资上,至少对我和我的合伙人而言,最大的失误不是做了什么,而是没有做什么。对于我们所知甚多的生意,当机会来到时,我们却犹豫了,而不是去做些什么。我们错过了赚取数以十亿元计的大钱的好机会。不谈那些我们不懂的生意,只专注于那些我们懂的。我们确实错过了从微软身上赚大钱的机会,但那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懂微软的生意。
但是对于在医疗保健股票上理应赚得的几十亿,我们却错过了。当克林顿政府推出医疗保健计划时,医疗保健公司获益非浅。我们应当在那上面赚得盘满钵满的,因为我懂那里面的因果。80年代中期,我们应当在Fannie Mae(译者注:美国一家受政府支持,专做二级房贷的超大型公司)上获利颇丰,因为我们也算得清个中的究竟。这些都是数以十亿计的超级错误,却不会被GAAP会计法则抓个现形。
你们所看到的错误,比如我买下了几年前我买的US Air(译者注:巴菲特在这笔交易中几乎损失了全部的投资,3.6个亿)。当我手里有很多现金的时候,我就很容易犯错误。查理(译者注:巴菲特的合伙人)让我去酒吧转转,不要总滞留在办公室里(笑)。但是我一有闲钱,又总在办公室里,我想我是够愚昧的,这种事时有发生。
总之,我买了US Air的股票,虽然没人逼着我买。现在我有一个800的电话号码,每次我打算买航空公司的股票后,我就打这个电话。我跟他们讲我很蠢,老犯错,他们总是劝我别买,不断地和我聊,让我别挂电话,不要仓促地做任何决定。最后,我就会放弃要购买的冲动。(译者注:真有这么回事吗?听起来像是巴菲特在开玩笑)
于是我买了US Air的股票。看上去我们的投资要打水漂了,而且我们的投资也确实几乎全打了水漂,(那笔糟糕的投资)理应全军覆没的。我因为价钱非常诱人而买了那些股票,但是那绝不是个诱人的行业。我对所罗门的股票犯了同样的错误,股票本身价廉诱人没错,但那应该是杜绝涉足的行业。
你可以说那是一种犯错的模式。你中意具体交易的条件,但不感冒交易公司所处的行业。我以前犯过这样的错误,很可能将来我还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更大的错误还是我一开始所讲的因犹豫和迟疑所致。当我只有1万块钱的时候,我投资了两千在汽修厂,而且肉包子打狗,那笔机会成本高达60个亿(笑),是个大错。当Berkshire的股价下降时,我还能感受好些,因为那也降低了汽修厂的购买成本(笑),以及20%的机会成本。
当你聊到从失败中汲取经验时,我笃信你最好还是从他人的失败中来学习吧,越多越好(笑)。在Berkshire公司里,我们绝不花一点时间来缅怀过去。我和我的合伙人是40年的哥们了,从没有任何的争吵。我们有很多事情上会有不同的见解,但从没有过争吵,我们也从不回顾过去。我们总是对未来充满希冀,都认为牵绊于‘如果我们那样做了。。。’的假设是不可理喻的,那样做不可能改变既成的事实。
你只能活在现在时。你也许可以从你过去的错误中汲取教训,但最关键的还是坚持做你懂的生意。如果是一个本质上的错误,比如涉足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因为其他人建议的影响等等,所以在一无所知的领域做了一些交易,那倒是你应该好好学习的。你应该坚守在凭自身能力看得透的领域。
当你做出决策时,你应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扪心自问,“我以一股55元的价格买入100股通用汽车的股票是因为。。。”。你对自己所有的购买行为负责,必须时刻充满理性。如果理由不充分,你的决定只能是不买。如果仅仅是有人在鸡尾酒会上提起过,那么这个理由远未充分。也不可能是因为一些成交量或技术指标看上去不错,或盈利等等。必须确实是你想拥有那一部分生意的原因,这一直是我们尽量坚持做到的,也是格拉姆教给我的。
问题:谈谈目前的经济形式和利率,和将来的走向?
巴菲特:
我不关心宏观的经济形式。在投资领域,你最希望做到的应该是搞清楚那些重要的,并且是可以搞懂的东西。对那些既不重要,又难以搞懂的东西,你忘了它们就对了。你所讲的,可能是重要的,但是难以拎清。了解可口可乐,Wrigley(译者注:美国一家营销口香糖的公司),或柯达,他们的生意是可以拎得清的。当然你的研究最后是否重要还取决于公司的评估,当前的股价等因素。但是我们从未因对宏观经济的感觉来买或者不买任何一家公司。我们根本就不读那些预估利率,企业利润的文章,因为那些预估真的是无关痛痒。1972年,我们买了See’s Candy,那之后不久政府实施了价格管制,但那又怎么样呢,(如果我们因为价格管制的原因没有买)我们就错过了以2千5百万买下一个现如今税前利润6千万的生意!
我们不愿因为自身本就不精通的一些预估而错过买到好生意的机会。我们根本就不听或不读那些涉及宏观经济因素的预估。在通常的投资咨询会上,经济学家们会做出对宏观经济的描述,然后以那为基础展开咨询活动。在我们看来,那样做是毫无道理的。
假想Alan Greenspan(译者注:上一任美联储主席)在我一边,Robert Rubin(译者注:克林顿时期美财长)在我另一边,即使他们都悄悄告诉我未来12个月他们的每一步举措,我是无动于衷的,而且这也不会对我购买Executive Jets飞机公司或General Re再保险公司,或我做的任何事情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巴菲特:
我在华尔街上工作了两年多。我在东西海岸都有最好的朋友。能见到他们让我很开心,当我去找他们的时候,总是会得到一些想法。但是最好的能对投资进行深思熟虑的方法就是去一间没有任何人的屋子,只是静静地想。如果那都不能让你想的话,没有什么可以。
(身处华尔街的)缺点就是,在任何一个市场环境下,华尔街的情况都太极端了,你会被过度刺激,好像被逼着每天都要去做点什么。
钱德勒家族花两千块钱买了可口可乐公司,除此之外,就不要再做其他的事情了。事情的关键是无为而治,即使在1919年也不要卖(钱德勒家族在这一年卖掉了可乐公司)。
所以,你所找寻的出路就是,想出一个好方法,然后持之以恒,尽最大可能,直到把梦想变成现实。在每五分钟就互相叫价一个来回,人们甚至在你的鼻子底下报价的环境里,想做到不为所动是很难的。华尔街靠的是不断的买进卖出来赚钱,你靠的是不去做买进卖出而赚钱。这间屋子里的每个人之间每天互相交易你们所拥有的股票,到最后所有人都会破产,而所有钱财都进了经纪公司的腰包。相反地,如果你们象一般企业那样,50年岿然不动,到最后你赚得不亦乐乎,而你的经纪只好破产。
就像一个医生,依赖于你变更所用药品的频率而赚钱。如果一种用药就能包治百病,那么他只能开一次处方,做一次交易,他的赚头也就到此为止了。但是,如果他能说服你每天更新处方是一条接往健康的通途,他会很乐于开出处方,你也会烧光你的钱,不但不会更健康,反而处境会更差。
你应该做的是远离那些促使你做出仓促决定的环境。华尔街自有它的功效,在我回Omaha之前,每六个月都有一个长长的单子的事情去做,一大批公司去考察,我会让自己做的事情对得起旅行花的钱。然后,我会(离开华尔街)回Omaha,仔细考量。
问题:投资人如何来给Berkshire或微软这样从来不分红的公司估值?
巴菲特:
这是个关于Berkshire从来不分红的问题。Berkshire将来也不会分红,这是一个我可以担保的承诺(笑)。你能从Berkshire得到的是将(红利)放进安全的存款箱,每年你可以拿出来好好地把玩一翻,然后再把它放回原位。这样,你会得到巨大的自我满足感。可别小瞧了这样的自我满足感!(译者:像不像葛朗台数钱?)
当然,这里的核心问题是我们能否让截留下来的钱财以可观的幅度升值。这是我们一直孜孜以求的。查理和我的立身之本也在此处。当然,这项任务正变得越来越难。我们管的钱越多,就越难做到(以可观的幅度升值)。如果Berkshire的大小只有现在的百分之一,我们升值的幅度要比现在好得多。如果我们能做到不断地升值,那么派发红利自然是不明智的。到目前为止,我们做到了让截留下来的红利再投资胜过直接派发红利。但是,没有人可以保证在将来还能这样。在某一个阶段,总会有物极必反的时候。
保持持续增长是我们努力的目标。那也是唯一衡量我们公司价值的标尺。公司总部的大小等等都不能用来衡量公司的价值。Berkshire有4万5千名雇员,但在总部只有12人和3千5百平方英尺(译者注:300多平米)的办公室。这一点我们不打算改变。
我们用公司的表现来评估自己,我们也以此来谋生。相信我,比起从前来,(保持持续增长)难得多了。
问题:什么时候你会认为你的投资已经实现了它的增长极限?
巴菲特:
理想的情况是当你购买生意的时候,你不希望你买的企业有一个增长极限。我买可口可乐公司的时候,我不希望10年,15年后看到可乐弹尽粮绝。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接近于零。
我们想看到的是,当你买一个公司,你会乐于永久地持有那个公司。同样的道理,当人们买Berkshire的股票的时候,我希望他们打算一辈子持有它。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这可能行不通。我不想说,这是唯一的购买股票的方式,但是我希望依据那样的方式来购买股票的一群人加入Berkshire,因为我不希望总是看到 一群不同的股东。我实际上对Berkshire股东的变化更替实行跟踪。
举个例子,如果有一个教堂,我是行祷告之人,看到做礼拜的人每个星期都换掉一半,我不会说,这真是太好了,看看我的成员流动性有多强呀(笑)。我宁愿在每个星期天看到教堂里坐满了同样那么一批人。
当我们考量生意的时候,这就是我们的原则。基本上我们寻找那些打算永久持有的生意。那样的企业并不多。在一开始,我的主意比资金多得多,所以我不断地卖出那些我认为吸引力差些的股票以便来购买那些新近发现的好生意。但这已经不是我们现在的问题了。(译者注:我们现在不缺钱,而是缺好生意)
购买企业的五年后,我们希望彼时如同此时一般的满意。如果有一些极其庞大的兼并机会,也可能我们需要卖出一些股票(来筹措资金)。当然,我很乐于拥有那样的问题。
我们在购买企业时从来不预先定下一个目标价。比如,如果我们的买入价是30,当股价到达40,50,60,或100时,我们就卖,诸如此类。我们不再如此的行事。当我们花2500万买私有公司See’s Candy时,我们没有“如果有人出5000万我们就卖”的计划。那不是一个考量生意的正确方式。我们考量生意的方式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是否买下的企业会带来越来越多的利润?如果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任何其他问题都是多余的。
问题:你是如何看待对所罗门的投资的?类似的,长期管理资金的买卖?
巴菲特:
我们投资所罗门的原因是,在1987年9月,所罗门公司是一家9%资产被证券化的企业,道指在这一年涨了35%,之前我们卖了很多股票,一下子手里有了很多现金,并且看上去我们暂时不会用得到它们。所以,在这个我通常不会购买股票的行业里,我们采用了这种有吸引力的证券形式,购买了所罗门。这是一个错误。最后结果还不错,但那不是我应该做的。我应该再等等,这样一年后我会多买一些可口可乐公司的股票,或者我在当时就该买,即便可乐那时的卖价真的不便宜。
对于长期管理资金,我们,随着时间的推移,积累了对和证券有关的其他生意的了解。其中一个就是套利。套利,我做了45年,格拉姆做了30年。套利是必须靠近电话,我自己也必须东奔西跑地做,因为它要求我跟紧跟大市的脉动。现在我已经不做了,除非出现我自己看得懂,又是极大的套利机会。
我这一辈子可能做了300桩,可能更多,套利的交易。套利本身是很好的生意。长期管理资金有很多套利的头寸,它前10名的头寸可能占据了90%的资金。我对那前10名的头寸有一些了解。我虽然不了解其中所有的细节,但是我已经掌握足够多的信息。同时,交易中我们将得到可观的折扣,我们也有足够的本钱打持久战,所以我们觉得交易可以进行。我们是可能在那样的交易中赔钱的。但是,我们占据了一些有利因素,我们是在我们懂得的领域作战。
我们还有一些其他的头寸,不像长期管理资金那么大,因为像那么大规模的确实不多。那些头寸或涉及到收益曲线的关系(译者注:Yield Curve),或跟不同时期发布的政府债券有关等等(译者注:on the run, off the run)。如果在证券业足够长的话,这些品种都是要接触到的。它们不是我们的核心生意,平均大概占到我们年收益的0.5% 至0.75%,算是额外的一点惊喜吧。
问题:谈一谈投资多元化吧。
巴菲特:
如果你不是一个职业投资者,如果你的目标不是远超大多数人表现的话,那么你就需要做到最大可能的投资多元化。98%,99%,甚至更高比例的人需要尽可能地去多元化,而不是不断地买进卖出。你们面临的选择就是管理成本很低的指数类的共同基金了。(译者注:指数类的基金指用计算机模型来模拟股票指数,如道琼斯指数,纳斯达克指数,所包含的股票,权重,和走势。投资者可以将指数基金当成普通股票来投资)
如果你认为拥有部分美国是值得的话,就去买指数基金。你拥有了一部分美国。对此我没有任何异议,那就是你应该的做法,除非你想给投资游戏带些悬念,并着手对企业做评估。一旦你进入对企业做评估的领域,下定决心要花时间,花精力把事情做好,我会认为投资多元化,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犯了大错。
那天我在SunTrust的时候,有人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要做到真正懂生意的话,那么你懂的生意可能不会超过6个。如果你真的懂6个生意的话,那就是你所需要的所有多元化,我保证你会因此而赚很多钱。
把钱放在第七个主意上,而不是选择投更多的钱于最好的主意,绝对是个错误。很少有人会因他们第七好的主意而赚钱,很多人却因为他们最棒的主意而发财。我认为,对任何一个拥有常规资金量的人而言,如果他们真的懂得所投的生意,6个已经绰绰有余了。
在我最看好的生意中,我只拥有一半左右。我自己就没有去做所谓的投资多元化。许多我所知晓的做的不错的人都没有多元化他们的投资。唯一的例外是Walter Schloss(译者注:同巴菲特一样,也是本杰明●格拉姆的门生。他的基金收益50年来一直领先大市),他做到了多元化,投资了方方面面。我管他叫诺亚,因为他在每个行业都投两个企业。(笑)(译者注:诺亚方舟的典故)
问题:你如何区分P&G和可口可乐公司?
巴菲特:
P&G是一个很好的公司,有着很强的行销网络,旗下有很多名牌,等等。如果你告诉我,我要离开20年,这期间我们家族的资产都放在了P&G上面,我不会感到不高兴的。P&G是我5%的选择之一。20年的时间,它不会消亡的。
但是,未来20年,30年的时间里,相对于P&G,我对可口可乐公司的单位增长率,定价能力更看好些。目前可乐的定价能力可能差些。设想以下,数以十亿计的日均消费量,多一分钱,那就是一千万。Berkshire拥有8%的股份,那就是每天80万。看上去不是不可能,不是吗?现在就想涨价,在很多市场是行不通的。但假以时日,二十年后,可乐在单位消费量里一定赚得更多,并且总量上也会卖得更多。我不确信这个涨幅会有多大,但是我确信一定会增长。
我不认为P&G的主要产品有可乐这样的统治力,有这样的消费量增长率,但是P&G依旧是好公司。即使我可能会更中意其他一些公司,但是那样的公司凤毛麟角。
问题:麦当劳的20年前景如何?
巴菲特:
麦当劳的情况里,许多因素都起作用,特别是海外的因素。麦当劳在海外的处境比在美国国内要强势一些。这个生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难。人们,那些等着派发礼物的孩子除外,不愿每天都吃麦当劳。
喝可乐的人,今天喝五罐,明天可能还会喝五罐。快餐业比这要艰难得多。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在快餐业里,世界范围里这个行业规模是巨大的,选择一家的话,你会选麦当劳。它有着最好的定位。虽然对小孩子虽是美味,对成人而言它却不是最好吃的。近来,它进入了用降价来促销的领域,而不是靠产品本身来销售。
我个人更中意那些靠产品本身就卖钱的公司。在这一点上,我更喜欢吉列。人们不是因为还有一些附送的小礼品而买Mark 3。在本质上,吉列的产品更强势些。Berkshire拥有很多吉列的股票。当你想到几十亿的男人脸上每天每夜长出的胡子,更好的是,还有女人的两条腿,你晚上的睡眠一定会很香甜。那才是你要的生意。
如果你想的是下个月我要用什么降价策略来压制汉堡王(译者注:Berger King),如果它们和迪斯尼签了协议,而我却没有。。。等等。我偏爱那些独立的产品,不需要做降价促销这些噱头来让它更有吸引力。虽然你可以用那些伎俩来做好生意,比如,麦当劳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企业,但它终究不像可乐那样,像可乐那样的几乎也没有。
如果你一定要在那个领域买一家企业,就买奶酪皇后吧!我是开玩笑的,还是买麦当劳吧。一段时间以前,Berkshire买了奶酪皇后,所以我在这儿给奶酪皇后不知羞耻地做广告(笑)。
问题:你对能源基础行业的公司怎么看?
巴菲特:
我考虑了很久了,因为这方面的投资要花很多钱的。我甚至考虑过要彻底买下一个公司。我们Omaha公司总部的一个人员通过CalEnergy(译者注:一家位于Omaha的地热能源公司)做了一些投资。
但是,对于能源行业在政府的调控下究竟会如何发展,我还不是太懂。我看到了一些因素对高成本的企业在曾经的垄断地域是如何的具有破坏性。我不确信哪家会因而得益,程度又是如何等等。
当然,不同的能源企业的成本会有高有低。水利发电的成本是每千瓦2分钱,它们的优势就非同小可了。但是在它们所产出的电力里,它们自己能保留多少,它们又可以把多少电力发送到区外,我还没想通。所以,对于这个行业未来十年的情况,我还看不清。(译者注:在美国,发电公司的电力交易和定价并不完全是市场行为,而是有政府做管理调控的)
但这的确是一个我一直以来不断考量的行业。一旦我理出些头绪,我会付诸行动的。我晓得产品的吸引力,各个方面用户需要的确定性,还有现在这些公司的价钱可能很便宜,等等。我只是不确定在未来的十年里,谁会从中赚大钱,所以我还处于观望的态度。
问题:为什么资本市场更青睐大型企业,而不是小型企业?
巴菲特:
我们不在乎企业的大小,是巨型,大型,小型,还是微型。企业的大小无所谓。真正重要的因素是,我们对企业,对生意懂多少;是否是我们看好的人在管理它们;产品的卖价是否具有竞争力。
从我自己管理Berkshire的经验来看,我需要将从General Re带来的750到800个亿的保费进行投资。我只能投资5桩生意,我的投资因而就只局限于那些大公司。如果我只有10万块,我是不会在乎所投资企业的大小的,只要我懂得它们的生意就行。
在我看来,总体而言,大企业过去十年来表现非常杰出,甚至远远超过人们的预期。没人能预计到美国公司的资产收益率能接近于20%。这主要归功于特大型公司。由于较低的利息率,和高得多的资产回报率,对这些公司的评估也必然会显著的上调。如果把美国公司假想成收益率20%的债券,比起收益率13%的债券自然是好得多。这是近些年来确实发生的情况,是否会一直如此,那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个人对此表示怀疑。
除了我所管理资金多少的因素,我不会在乎企业的大小。See’s Candy在我们买它时,还只是一个年收入二千五百万的生意。如果我们现在还能找到一个类似的,即使按照我们公司现在的运作规模,我也乐于买下它。(我认为)是那些令人确信的因素才真正重要。
问题:在过去的五年里,不动产业的主流都是私有的。你对不动产业的证券化有何高见?
巴菲特:
巨大的不动产业债务的证券化的确是近来资本市场里的一个疑难症结。以房屋贷款为基础的证券了无生气。我指的是商业房贷,而不是居民房贷。我想你的问题是关于资产(证券化)方面的。
拥有公司是一种很不好的拥有资产的方式。如果你把公司收入税摊派给个人,因而个人就可以只交纳一种税。如果是常规的公司形式,人们被迫两次缴税(译者注:一次公司,一次个人)。在不动产业,你不需要那样做的,(真那样的话)回报上会因缴税而受很大的影响。
REIT(译者注:专门投资不动产业的共同基金,公司税率很低,但主要盈利都要派发给股东), 巧妙避开了法律的规定,因而人们不需要两次缴纳。但是它们的管理费用也很高。如果你进入不动产业,举例讲你如果买最简单的REIT,每年有8%的收益,除去1%或1.5%的费用后,所得也不是那么有吸引力了。对只有千把块钱或5千块钱的投资,可能还可以。但是如果是百万级的投资,直接去买不动产可能更划算些,这样你能避免在中间人上可观的开销。
在不动产领域,我们鲜有令人激动的发现。看到一些特大型的地产公司,有些人可能会有些迷惑,我在这里试着不冒犯在座的各位,这里举一个例子,得克萨斯太平洋土地基金,这个有着百年历史的公司,在得克萨斯州有着几百万公顷的土地,每年卖掉1%的土地,并以那为基准,得出一个比市场行情高得多的估价。我认为,如果你是土地的拥有者,那样的估价是毫无道理的。你不可能交易50%,甚至是20%的土地,这比流动性很差的股票还要差得多。
我认为对许多不动产公司的估价都是愚蠢的,都是那些不曾拥有土地的人或是想卖出大量土地套现的人的伎俩。
REIT基金今年的市场表现很不好,这个你们可能都知道。不难想象它们将会变成没人要的一类,同你的不动产卖价相比,它们会以很大的折扣贱卖。事情会变得很有趣。因为接下来的问题是REIT基金的管理层是否会同你斗争到底,因为(卖出不动产的过程中)他们不得不放弃管理物业的收入。他们的实际利益同股东的正好相反。我总是在想,REIT基金一直在鼓吹他们优秀的不动产和廉价的股票,而管理层却在市场上卖股票,比如他们说28块钱的股票很便宜了,他们却在28元以下卖股票,这显然是自相矛盾的。
但是,我们还是在关注着这一块。我们懂得这个行业,在不同的时段,我们会考虑进行一些特大笔的交易。如果有长期资金管理公司的事件在不动产领域里发生了,我们会敞开胸怀的。问题是其他许多人也会纷至沓来的,所以出现让我们兴奋的价格的可能性并不大。
问题:据我的理解,在你的理论里,熊市对抄底买家是很有利的。你是如何预计,在一个走下坡路的市场里,你的长期性盈利状况呢?
巴菲特:
对于大市的走势,我一无所知。虽然我的偏好无足轻重,但是我希望它向下调整。市场对我的感情是无暇顾及的(笑)。这是在你学习股票时,首要了解的一点。
如果你买了100股通用汽车之后,对通用一下子充满了感情。当它降价时,你变得暴躁,怨天尤人;当它攀升时,你沾沾自喜,自以为聪明,对通用也是喜爱有加。你变得如此情绪化。但是,股票却不晓得谁买了它。股票只是一个物质存在而已,它并不在乎谁拥有了它,又花了多少钱,等等。我对市场的感情是不会有一丝回报的。我们这里靠的是一个异常冰冷的肩膀(笑)。
未来10年里,在座的每个人可能都是股票的净买家,而不是净卖家,所以每人都应该盼着更低的股价。未来10年里,你们肯定是汉堡包的大吃家,所以你盼着更便宜的汉堡包,除非你是养牛“专业户”。如果你现在还不拥有可口可乐的股票,你又希望买一些,你一定盼着可乐的股价走低。你盼着超市在周末大甩卖,而不是涨价。
纽约证交所就如同公司的超市。你知道自己要买股票,那么你盼着什么好事呢,你恨不得股价都跳水,越深越好,这样你就可以拣到些便宜货了。20年以后,30年以后,当你退休开始要支取养命钱了,或者你的后代支取你的养命钱时(笑),你也许会希望股价能高点。在格拉姆的“智慧的投资者”一书中的第8章,描述了对待股票市场上下波动的态度,以及第20章中讲到了安全边际效应的问题,我认为是所有描写投资的著述中最好的两篇。因为当我在19岁读到第8章时,我恍然大悟。我领悟到了上面涉及的心得。看上去它们显而易见,但我从前没有体会过。如果不是那文章里的解释,恐怕过了100年,我还在盼着股价节节高呢。
我们希望股票降价,但是我并不晓得股票市场会有如何的走势。恐怕我永远也不会。我甚至想都不去想这些事情。当股市真的走低时,我会很用心的研究我要买些什么,因为我相信到那时我可以更高效地使用手上的资金。
这时主持人插嘴过来,说下面的问题将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巴菲特马上笑着说,好,你就帮我选那个最后的幸运儿吧。你也可以选自己。(笑)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有幸再重新活一次的话,你会去做些什么,让你的生活更快乐?
巴菲特:
这听上去有点让人反胃。我也许会从活到120岁的那群人的基因池中做个选择吧(笑)。
我认为我自己是罕见的幸运。让我在这里花上一到二分钟讲个例子,也许值得我们好好想想。让我们做这样一个假设,在你出生的24小时以前,一个先知来到你的身边。他说,“小家伙,你看上去很不错,我这里有个难题,我要设计一个你将要生活的世界。如果是我设计的话,太难了,不如你自己来设计吧。所以,在24小时以内,你要设计出所有那些社交规范,经济规范,还有管理规范等等。你会生活在那样一个世界里,你的孩子们会生活在那样一个世界里,孩子们的孩子们会生活在那样一个世界里。”你问先知,“是由我来设计一切吗”?先知回答说是。你反问,“那这里肯定有什么陷阱”。先知说,“是的,是有一个陷阱。你不知道自己是黑是白,是富是穷,是男是女,体弱多病还是身体强健,聪明还是愚笨。。。你能做的就是从装着65亿球的大篮子里选一个代表你的小球”。
我管这游戏叫子宫里的彩票。这也许是决定你命运的事件,因为这将决定你出生在美国还是阿富汗,有着130的IQ还是70,总之这将决定太多太多的东西。如何设计这个你即将降生到的世界呢?
我认为这是一个思考社会问题的好方法。当你对即将得到的那个球毫不知情时,你会把系统设计得能够提供大量的物品和服务,你会希望人们心态平衡,生活富足,同时系统能源源不绝地产出(物品和服务),这样你的子子孙孙能活得更好。而且对那些不幸选错了球,没有接对线路的人们,这个系统也不会亏待他们。
在这个系统里,我绝对是接对了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降生后,人们让我来分配资金。这活本身也并不出彩。假设我们都被仍在了一个荒岛上,谁都走不出来,那么在那个岛上,最有价值的人一定是稻谷收获最多的人。如果我说,我能分配资金,估计不会招什么人待敬。
我是在合适的时间来到了合适的地方。盖茨说如果我出生在几百万年前,权当了那些野兽的鱼肉耳。我跑不快,又不会爬树,我什么事也干不了。他说,出生在当代是你的幸运。我确实是幸运的。
时不时地,你可以自问一下,这里有个装着65亿小球的篮子,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在这里;有人随机取出另外100个小球来,你可以再选一个球,但是你必须把你现有的球放回去,你会放回去吗?100个取出的小球里,大约5个是美国人吧,95个不是。如果你想留在这个国家,你能选的就只有5个球。一半是男生,一半是女生,一半是高智商,一半是低智商。你愿意把你现在的小球放回去吗?
你们中的大多数不会为了那一百个球而把你自己的球放回去。所以,你们是世界上最幸运的1%,至少现在是这样。这正是我的感受。一路走来,我是如此幸运。在我出生的时候,出生在美国的比率只有50比1。我幸运有好的父母,在很多事情上我都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幸运地出生在一个对我报酬如此丰厚的市场经济里,对那些和我一样是好公民的人们,那些领着童子军的人们,周日教书的人们,养育幸福的家庭。它们可能在报酬上未必如我,但也并不需要像我一样呀。
我真的非常幸运,所以,我盼着我还能继续幸运下去。如果我幸运的话,那个小球游戏给我带来的只有珍惜,做一些我一生都喜欢做的事情,并和那些我欣赏的人交朋友。我只同那些我欣赏的人做生意。如果同一个令我反胃的人合作能让我赚一个亿,那么我宁愿不做。这就如同为了金钱而结成的婚姻一般,无论在何种条件下,都很荒唐,更何况我已经富有了。我是不会为了金钱而成婚的。
所以,(如果我有机会重新来过的话)我可能还会去做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情,当然,购买USAir除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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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巴菲特指着那张漫画,男人对女人说:"有些事没法子和一名处女说清楚,无论是说给他听还是拿图片给她看。"人们明白了,意思是买互联网股票的人被忽悠了,大家僵硬地坐在那儿,一声不吭,连窃笑,哄笑和低声的笑都没有。
在这篇文章中,巴菲特警告投资人注意科技泡沫,并预言在可预见的未来股市的投资报酬率顶多能维持个位数。不论是在公开的演讲、每年写给股东的信或是股东会,巴菲特几乎很少公开谈论股市的走势,不过在最近几个场合,巴菲特却罕见地提及这方面的问题,相当有创意地分析股市的未来,财富杂志的记者陆米思小姐碰巧在其中一个私人朋友的聚会,同时她也看了另一个巴菲特公开演讲的录像带,之后她将这些巴菲特的即席演讲内容过滤整理后,交给他本人过目略微增删后对外发表。
以下是全文
朋友们,我今天想谈论一下股票市场。我会讨论一下股票的定价,但我不会对他下个月或者下一年的走势进行预测,估值不是预测。
短期内,市场是选票机;而在长期,市场是一杆秤。
重量最重才是有价值的,但短期内,数量很重要。而且,这是一种非民主的投票。
股市投资人最近的期望可能有点过高,让我来解释理由,当然这不免让我碰触到股市这敏感的话题,不过要说明一点我并不是要预测它下一步怎么走,在波克夏我们通常只专注在分析个别公司的价值,很少去管整个股市的高低,至于要预测股市下礼拜、下个月或是明年会怎样,那更是不敢想。实际上股市通常会有好长一段时间偏离其实际的价值,虽然有一天一切还是会回归基本面。所以接下来我要讲的,如果正确的话,将会与所有美国投资人未来的投资绩效大大有关。首先让我们定义何谓投资,其实它的定义很简单但却常为人们所遗忘,那就是现在先投入一笔钱,未来一段时间后在拿回更多的一笔钱,当然还要先扣除期间的通货膨胀。
现在就让我们回到34年前,你会发现前17年与后17年有着神奇般的巧合与对比,看看当时股市的状况:
道琼工业指数
1964年12.31 874.12点
1981年12.31 875.00点
即使是像我这种很有耐心、注重长期投资的人也看得出,头十七年间指数没什么变动!!然而同一期间实际的经济社会却起了很大的变化,美国的GDP成长了370%,财富杂志前五百大的销售额(当然组成公司会有变动)成长近六倍,但奇怪的是道琼工业指数竟待在原地踏步。
为了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必须先看看影响投资结果的两项重要变量-利率与获利:
利率之于投资就好比地心引力之于物体,比率越高,向下牵引的力量也越大,任何的投资都必须先与无风险的政府公债作比较,投资政府公债的报酬,即殖利率的高低,会连带影响到其它投资的价值,债券投资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其价格会随着殖利率的波动而作反向变化,至于其它的投资工具,如股票与房地产等,则由于还有其它变量,影响不会那么地明显,但它仍像是地心引力般无所不在。
在1964到1981年间,政府长期公债的利率呈现大幅走扬的态势,从原先的4%飙到最后的15%,这彷佛是要人们在三倍的地心引力下生活,对所有投资的评价来说,简直是无法承担之重,当然最引人瞩目的首推股票的价格,这间接解释了为何这段期间,指数一动也不动。
另外一个原因是美国企业的获利,下表是企业获利占GDP的比重,各位可以看出,这个比率在1932年达到巅峰之后大幅滑落,到了1950年代开始在4%到6.5%的区间盘整,紧接着在1982年滑落到3.5%的低点,所以事后看来当时的股市投资人同时面临两项负面因素的煎熬,获利大幅衰减而利率一飞冲天,而投资人一般的心理总会将目前所面临的投射到对未来的看法,这好比是开车不看前方却猛盯着后照镜,人们以为企业获利将持续低迷、利率也会一直维持高档,这再次解释了为何即使GDP已成长了近四倍而股市却还在原地踏步。
不过接下来的十七年,情况却发生大逆转,大家或许记得FED前任主席伏克尔就任时是多么地不受欢迎,但看看他之后在提升经济与抑制通膨的各项英雄事迹,如何使得利率走势产生大逆转,假设你在1981年投资30年期票面利率的美国政府公债一百万,到了1998年底在殖利率降为5%的情况下,你的投资将增值为8,181,219,约为13%的报酬率,当然利率的下降对于股价的推升也有相同的效果,若同一期间你以相同的钱投资道琼工业指数,你将得到19,720,112,约为19%的报酬率,这在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成绩,甚至比在1932年股市大崩盘时的最低点投资还要好。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同期间GDP的成长却不到三倍,而获利占GDP的比率由于利率走低的影响发酵,提高为6%,这两个投资人最在乎的变量的转变,解释了为何第二个17年美国股市大涨超过十倍(道琼指数从875一路攀升到9,181),当然也将加上市场的心理因素,一旦牛市开始启动,人们发现自己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能赚大钱,所有人突然发觉自己不买股票根本是大错特错时,大家早已变成著名俄国心理学家Pavlov实验下的那条狗,只要听到纽约证券交易所早上九点半的钟响就知道有东西可以吃,事实证明他们的信心一天比一天强,直到最后甚至坚信这一切都是老天爷所赐,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回顾来时路,他们对未来更是充满了瑰丽的期待,今年七月由潘韦伯证券公司公布的调查显示,投资经验不到五年的菜鸟投资人预期未来十年的年平均报酬率竟高达22.6%,而即使是有二十年以上投资经验的老鸟,也认为应该有12.9%。
只是接下来我要提的事可能会泼大家一大盆冷水,我认为参考前述变量未来股市的投资报酬率可能连12.9%的边都沾不上,个人认为合理的推估应该是,假设GDP年成长率是5%(3%实质成长;2%通膨)事实上这已是最乐观的估计,而利率没什么变,则股票的价值将不会有什么变动,当然你还可假设股利报酬率高一点,但事实上以目前的股价水平,股利所占的比重已大不如前,而透过市场买回自家股票提高每股盈余也没什么用,因为同时也会有许多公司透过初级与次级市场大量地释出股票与选择权。
所以回到之前的推论5%的GDP成长率,这将大大限制了股市投资人未来的报酬,你不能一直预期年投资报酬率一直维持在12%,当美国企业的获利率顶多只能达到5%时,若是非要我挑一个最有可能的结果,假设利率维持不变,通膨维持在2%左右(当然有可能上下变动),加上高昂的摩擦成本,我想最多勉强可达6%,我是指对股东整体的投资人而言,而如果说这个预估是错误的话,只有可能向下调整的份儿,此外你还必须考虑到一点,未来的报酬与现下的股市水平有绝对的关系,让我们来看看你现在投入美国股市到底能得到什么,以下是财富五百大企业(事实上五百大等于就是美国企业的缩影)在1998年的两项重要数字。
获利:334,335,000,000
市值:9,907,233,000,000(1999.3.15)
当我们在看这两项数字时,必须注意的是获利包括通用汽车分割子公司所得之160亿与State Farm的获利(注:美国最大的车险公司)因属半公家单位故无参考市值,此外美国企业也未将股票选择权的成本自获利中扣除,当然也包括一些不具经济效益的冲销,事实上是可以加回实质获利的,但不管以上那些例外情形,大致上美国股市投资人等于每年花十兆美金赚取三千多亿美金的获利。
有一点要特别注意的是股市投资人总的来说不可能从股市多赚一毛钱,除非这真得是企业真正赚得的,当然聪明如你可能会说我可以买低卖高赚取差价,但假设财富五百大企业合并成一家公司,而所有投资人都拥有一小部份股权,则前述的作法只会将股价越炒越高,但却没有一点实质的经济效益,真正要靠的还是企业的实质获利,让可以分的饼变得大一点,此外还要考虑交易成本,我把它称之为摩擦成本,在现实社会中可是高得惊人,除了营业员赚的佣金差价,政府抽的税收与经理人的管理费,不要有意无意的把这些投资上的成本排除在计算投资报酬之外,根据个人的估计光这些玩大风吹的成本一年大概就要超过一千亿美金,等于是花三分之一块饼来决定如何去分那剩下的三分之二,所以我认为实在很难找到一个情况可以让接下来的17年的股市投资报酬像过去17年的表现那样好,今天如果投资人真想要在未来的十年甚至于二十年要有类似的投资报酬率,则我认为至少要有以下三项变量来配合方有可能:
利率必须要再往下降,若政府公债利率能由现在的6%继续降到3%,则光是如此就等于让所有的股票价值增加一倍,当然若你真得预期利率会这样,或甚至降到像日本的1%一样,建议你赶快去投资债券或利率选择权。
企业获利占GDP的比重必须再成长,曾经有人半开玩笑地根我说,纽约的律师多到比人还多,这跟企业获利会超过GDP的意思一样,当你发现个别因素的预期成长率会一直超过总体的成长率时,事实上你已犯了数学上的错误,若你乐观的认为企业获利占GDP的比重会一直维持在6%的水平,那我会认为你未免有点过于天真了,一个主要原因在于产业的过度竞争,另外一个原因牵涉到公共政策议题,若企业投资人想要分食更多的美国经济大饼,等于是其它的团体只能分到更小的一块饼,这肯定会引发政治问题,基于此点个人认为社会资源的大幅重分配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具有信息的优势,关于这点可能有人会很乐观的认为别的投资人或许很逊,但是他自己可就不一样了,这在早期信息封闭的时代或许真有那么一回事,只要找到明牌,跟着营业员跑,便能乘风破浪。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回过头来看看过去世纪初曾经改变整过国家的产业-汽车业与航空业,先说汽车业,这里有一页(70页当中的一页)美国汽车与卡车制造业者的名单,总计约二千多家的业者,其中有一家姑且叫波克夏汽车,另一家叫奥玛哈汽车,当时若你具有足够的见识,你一定会说我们的未来在这里,但时至今日,看看这些公司经过多年的竞争厮杀后,却仅存三家公司,所以这是一个对美国影响深远的一个产业,也是对所有投资人影响深远的一个产业(虽然与当初预期的完全不同)。
你可以很容易就体会到汽车产业的重要性,却很难从他身上赚到钱,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有时在这种革命性的产业反而比较容易找出输家,比如说以这个Case来说,马匹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坦白说我很惋惜为何我的老爸当初没有看空马匹,因为当时在内布拉斯加州我们很容易就可以靠买卖马匹来图利。
美国马匹数量
1900年:21,000,000
1998年: 5,000,000
另外一个本世纪革命性的产业就是航空业,一个让投资人想到其美丽远景便口水直流的新兴产业,为此我特地跑去找当初所有的飞机制造商的资料,发现在1919到1939年间,大约有三百家公司之多,但到现在可能只剩几家还能茍延残喘,这里有最近二十年宣告破产的129家航空公司名单,大陆航空甚至聪明到名列该名单两次,截至1992年止,所有航空公司的合并净利是零,没错连一毛钱也没赚过,我在想假设当初莱特兄弟的小鹰号头一次起飞时我也在其上,我一定会设法将他弄下来,我觉得卡尔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所造成的伤害可能还远不及莱特兄弟,对于其它深深改变美国人生活但对投资人却没啥好处的辉煌产业,诸如收音机与电视等,我不再赘述,不过我倒是要下一个结论,那就是投资的要旨不在于评估这个产业对社会有多大的影响,或是他有多少的成长性,而在于个别公司有多少的竞争优势,且更重要的这种优势能维持多久!!一种具有重重保护的产品或服务才能真正为投资人带来甜美的果实。
最后我不免想到17年后的人们会是个怎样的状况,或许经过17年的摧残,届时他们的心情又会跌到谷底,不过还好那应该只是因为当初他们期望太高而引发的失望所致,企业实质的获利应该会比表面上看起来好很多,而其所创造的财富将会平静的流入每一个美国家庭,使得他们能够享有比今天更好的生活水平!
5年前写过一篇《思维的误区:忽视沉默的大多数》,讲的是“沉默的证据”。本文可以视作是那篇的续篇。
★何为“幸存者偏见”?
“幸存者偏见”,洋文写作“survivorship bias”或“survival bias”,维基百科的链接在“这里”。这玩意儿属于“认知偏差”的一种。(关于“认知偏差”这个话题,俺博客上曾经写过几篇,比如:“沉没成本谬误”、“光环效应”、“从众心理”)
如果用一句通俗的话来概括“幸存者偏见”,就是【死人没法开口】。如果要说得更具体点,那就是:
当你在分析某个事物的时候,可能会面对诸多的证据(样本)。但是大多数人通常只注意到【显式】的样本和证据,而忽略了【隐式】的样本和证据。从而得出错误的认知、错误的结论。
为了更形象一些,俺来说一下“幸存者偏见”的出处——古罗马的西赛罗(与凯撒同时代的知名政治家、文学家、演说家)讲过一个故事,大意如下:
有一群宗教信徒在某次沉船事故中幸存。幸存后捏,他们就找人作画(画面上是一群人在事故中祈祷),以此来宣扬说:因为他们作了虔诚的祷告,所以才在沉船事故中幸存。
某信徒拿了这幅画给一个无神论者看。这个无神论者直接反问道:那些祈祷之后淹死的人,他们的画像在哪里?
以上就是“幸存者偏见”的出处。那些“祈祷之后依然淹死的人”,他们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去告诉别人,他们的祈祷失灵了。
★不同领域中的“幸存者偏见”
西赛罗的那个故事,属于宗教领域的“幸存者偏见”。除了宗教领域,还有很多领域(甚至可以说,所有的领域)都会存在这类偏见。下面,俺挑选几个领域来举例。
◇IT 领域——创业的“银弹”
作为 IT 从业人员,俺经常在某些 IT 网站上看到某某公司的创业事迹。如果你也跟俺一样,估计这方面的故事也看了不少。
不知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广为流传的创业案例,都是【成功】案例。越成功的,越具有传奇色彩,被宣传的次数就越多(比如乔布斯、盖茨)。相反,那些创业【失败】的案例,(相比而言)被提及的次数非常非常少。
这会产生啥问题捏?
假设某个有志青年想要创业,他看了很多创业成功的案例,这些案例都提到某些共同的因素。于是捏,此人就误以为这些共同的因素是“银弹”——只要具备这些银弹,创业必定成功。这就如同西赛罗的那个故事——只看到存活的祈祷者,就误以为“祈祷”是存活的【充分条件】。
◇成功学领域——虚假的“充分条件”
说完“创业”,很自然就联想到“成功学”。那些鼓吹“成功学”的文章/书籍,通常存在很多谬误,其中一个谬误是——号称“某某方法论”是成功的【充分条件】。换句话说,只要具备了该方法论,就一定可以获得成功。
为啥俺说这是一个谬误捏?因为这些鼓吹成功学的文章/书籍,通常都【没有】去检验:该方法论是否也出现在失败者身上。只要有一个失败者也采用了该方法论,就足以说明——这个方法论【不是】成功的充分条件。
比如说,很多成功学的理论提到了“勤奋”是成功的充分条件。但其实捏,勤奋而没有成功的,大有人在。
◇投资领域——仅凭运气的“股神”
最近半年,天朝股市迎来新一轮的牛市行情。前几天有读者建议俺聊聊股市的话题,所以今天顺便拿投资领域来说事儿。
似乎在每一个国家的股市中,都有那么几个人被誉为“股神”。如果碰到牛市,被冠以“股神”的人还会再多出好几倍。
(暂且【不】考虑“弄虚作假、谎报战绩”的情况)假设这些获得股神称号的人,都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获得远高于大盘的收益率,他们有资格获得“股神”的称号吗?
为了说明这个例子,俺转载某篇文章的其中一段(此文写于1984年)。
我要各位设想—场全国性的抛硬币大赛。让我们假定,全美国2.25亿人,在明天早晨起床时都掷一枚硬币,并猜硬币出现的正面或反面。如果猜对了,他们将从猜错者的手中赢得一美元。而猜错的人则被淘汰。
每天都有输家遭到淘汰,奖金则不断地累积。经过十个早晨的十次投掷之后,全美国约有22万人连续十次猜对抛硬币的结果。每人所赢得的资金约1000多美元。
现在,这群人可能会开始炫耀自己的战绩,此乃人的天性使然。即使他们仍保持谦虚的态度,但在鸡尾酒会中,他们偶尔会以此技巧吸引异性的注意,并炫耀他们对抛硬币的奇特洞察力。
游戏继续进行,再经过十天,约有215个人连续20次猜对抛硬币的结果,并且每个人赢得大约100万美元的奖金。输家总共付出2.25亿美元,赢家则得到2.25亿美元。
这时候,这群赢家会完全沉迷在自己的成就中——他们可能开始著书立说:“我如何每天早晨工作30秒,并在20天之内将—美元变成100万美元。”更糟的是,他们会在全国各地主办培训班,宣传如何有效地抛硬币。
对那些持怀疑态度的学者,他们会反驳说:“如果你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该如何解释,为什么会有我们这215个人呢?”
但是,某些商学院的教授可能会粗鲁地指出—个事实——假如让2.25亿只猩猩参加这场比赛,结果大致上也是如此——会有215只猩猩连续赢得20次的投掷。
大伙儿知道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吗?作者就是被誉为“股神”的巴菲特。(1984年,为了纪念《证券分析》出版50周年,哥伦比亚大学搞了一次隆重的纪念活动,邀请到巴菲特作主题演讲。这篇文章就是当年的演讲稿)
大伙儿可能会觉得奇怪——难道巴菲特想要说明:“自己是运气好的猩猩”?
当然不是啦。在那篇演讲的后续部分,巴菲特分析了——为啥他本人【不是】运气好的猩猩。在本文的结尾部分,俺还会再次提到这个演讲,以及巴菲特对“幸存者偏见”的分析。
虽然巴菲特不是“运气好的猩猩”,但俺敢肯定,在咱们天朝,某些所谓的“炒股高手”,只不过是“运气好的猩猩” :)
◇政治领域——天朝貌似和谐的舆论
本来这篇是专门谈“思维和心理学”,不涉及政治的。但是俺还是忍不住要来抹黑一下咱们的朝廷 :)
俺的大部分读者,都生活在天朝之内。如果你也是,应该很清楚一点——天朝的主流媒体(电视、报刊、杂志、墙内网站),都是比较和谐的。在国内的主流媒体上,你看不到“对国家领导人的批评”,也看不到“对政府的批评”。
如果你根据“国内主流媒体的一片和谐”,来推论“国内民意也是一片和谐”,那你就陷入了“幸存者偏见”。
在这个例子中,存在两种“沉默的样本”:
其一,
有些人在墙内的网站上发表了不和谐的言论,但是很快就被网站的网管给删除了。删除之后,别人自然就看不到了——这就变成了“沉默的样本”;
其二,
在天朝,有些人虽然对现实很不满,但是他们的生活条件太差了,以至于都不具备上网的条件(比如说,连网吧的钱都付不起)。所以,他们不可能在网络上发出自己的声音。
◇历史领域——莎草纸的误导
历史这个领域,简直可以说是“幸存者偏见”的重灾区。因为历史研究的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如果“过去的事情”距离现在比较遥远,很多相关的东西可能已经被时间消磨殆尽——沦为沉默的证据。
下面,俺以“莎草纸”来说明“幸存者偏见”的误导性。
在地中海周边的古代文明(古埃及、腓尼基、古希腊、古罗马)都曾经使用莎草纸作为书写文字的载体。在保存至今的文物中,埃及的莎草纸文物比另外那三个地方要多。于是就很容易给人一种误解——似乎莎草纸在埃及用的比较广泛,而在另外三个地方使用不够广泛。但真实的原因是——莎草纸在潮湿环境中非常容易发霉腐烂,而埃及的气候比较干燥,于是保存下来的就比较多。
另一个例子是:曾经有一种学术观点认为腓尼基民族是“只擅长于经商而缺乏文艺细胞”。因为腓尼基留存至今的【少量】莎草纸都跟经商有关,并没有发现跟文学艺术相关的莎草纸文物。
真的是这样吗?
俺个人认为,更大的可能性是:腓尼基人也有自己的文学艺术并且也保存在莎草纸上。但是那些腓尼基城市的气候非常不利于保存莎草纸,于是当地的莎草纸文物都腐烂了。至于少量涉及经商的莎草纸文件能保存至今,有可能是被经商船队带到其它地区(比如埃及这种干燥的地区),从而在其它地区保存了下来。
◇其它领域
在前面俺说了,几乎所有的领域,都可以看到“幸存者偏见”。限于篇幅,俺只列举前面这几个。对这个话题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在评论中补充。
★“幸存者偏见”导致的问题
接下来,俺总结一下“幸存者偏见”可能导致的问题——分三个方面。
◇错误的认知
这个最好理解了——由于“错误的认知”会导致你对“沉默证据”的忽视,所以你对该领域的认知是不完全的。
◇错误的归因
在【只看到】“显式样本”的情况下,你可能会产生一些错误的归因。“幸存者偏见”导致的“错误归因”会有很多种。俺这里仅举几个例子。
因果倒置
想必大伙儿都看过举重比赛。对于举重运动员,很多人都有一个错误的观点——以为这些运动员是在练习举重之后,才导致身材变得矮壮。
但实际上捏,举重队在一开始筛选运动员的时候,就把那些身材细长的忽略掉了(这些身材细长的候选人,就是“沉默的样本”)。
换句话说,是因为他们身材矮壮,才有可能被选中去参加举重培训,而不是因为参加举重培训导致身材如此——这就是【因果倒置】。
牵强的归因(无中生有)
假设某个赌徒去赌场玩“押大小”(此游戏的胜负概率皆为 50%),连续赢了10次。对于大型赌场,每天来玩的人足够多,那么一段时间之后,总会出现某个赌徒玩“押大小”连续赢10次(甚至更多次)。从概率学的角度讲,这是很普通的。但是对该赌徒而言,如果他陷入了“幸存者偏见”这个误区,他就会企图给这个现象找到一个解释(进行“归因”)。假如此人是个宗教信徒,他/她可能会断言——有神明相助。
这就属于“牵强的归因”——把【随机事件】看作是有其它原因,并企图在随机性之外寻找一个解释。
◇错误的决策
还以刚才赌徒的例子来说事儿。
假设这个赌徒是宗教信徒,并且误以为自己连续赢10次是神明相助,那么他/她就会获得一种【虚假的信心】,并在这个“虚假信心”的支持下继续玩,甚至还会加大赌注/筹码。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彻底输光。
这就是“幸存者偏见”导致的“错误决策”。
如果你比较喜欢琢磨,可以把这个赌场的例子替换成天朝的牛市,你会发现其中有某些相通之处。
★如何对付“幸存者偏见”?
在本文的最后部分,大致说一下:如何对付“幸存者偏见”?以下几个步骤,来自于俺粗糙的想法。
◇1. 意识到“沉默证据”的存在
这是最起码的一点——你首先要能意识到“沉默证据”的存在。
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你需要形成这样一种思维习惯:每当看到“显式的证据”,你都要在内心反问:是否存在与之对应的“隐式证据”?
◇2. 找到不同类型、不同层次的“沉默证据”
在前一条的基础上,你如果能找到“沉默的证据/隐式的证据”,自然就会获得更全面的认知。
有必要提醒一下:“隐式的证据”有时候不止一种类型。碰到这种情况,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所有的类型。
前面提到的“天朝舆论”的例子。那些思考问题不够深入的同学,通常只意识到“网管审查/删贴”导致的“沉默证据”,而忽略了更隐蔽的“沉默证据”——那些连上网条件都没有的人,是无法在网上表达不满的。
◇3. 尝试排除“随机性”
决定一个样本会成为“隐式样本”or“显式样本”,有两种可能:
情况A
至少有一个原因在起作用(比如前面提到“莎草纸的例子”,气候是原因之一)
情况B
根本就【没有任何原因】(比如前面提到的“抛硬币的猩猩”),仅仅是随机性决定了某个样本会成为“显式” or “隐式”。对此种情况,如果你非要去找出一个原因,就会出现前面提到的“牵强的归因”。
如果你在分析某个案例时,不清楚属于上述哪一种情况,那么你需要尝试去排除“随机性”。如果无法排除,那么你就只好认可该案例是“随机性”驱动的。
具体该如何排除捏?在本文的最后,咱们重新回到本文开头提到的那篇巴菲特演讲。在说完“猩猩抛硬币”的游戏之后,巴菲特又说了如下一段话。通过这段话,你可以借鉴一下——如何规避“随机因素”的干扰。
然而,我必须说明,前述事例和我即将提出的案例,两者之间存在着若干重大差异。首先,
(a)如果你所选择的2.25亿只猩猩的分布状况大致上和美国的人口分布相同;
(b)如果经过20天的竞赛,只剩下215只赢家;
(c)如果你发现其中有40只猩猩来自于奥马哈的某个动物园,则其中必有蹊跷。
于是,你会询问该动物园的猩猩管理员,问此人各种问题。比如给这些猩猩吃什么饲料?这些猩猩是否做某些特殊的运动?是否看了什么书籍?……
换言之,如果你发现成功案例有非比寻常的集中现象,则你希望判定此异常的特色是否是成功的原因。
科学的调查也遵循此一形态。如果你试图分析某种罕见癌症的原因——例如,美国每年只有1500个病例——而你发现蒙大拿州的某个矿区小镇便产生400个病例,则你必然对当地的饮水、病患的职业或其他种种变数产生兴趣。你知道,在—个小镇中发生400个病例,绝不是随机因素所造成。虽然你未必了解病因,但你知道从哪里着手调查。
除了地理,还有其他方式可以界定起源。除了地理的起源,还有我所谓“智力的起源”。我认为各位将会在投资领域中发现——不成比例的抛硬币赢家来自于一个极小的智力村庄.它可以称为“格雷厄姆一多德都市”。这个特殊智力村存在着许多赢家.这种集中现象绝非巧合所能够解释。
在某些情况下,即使非比寻常的集中现象也可能不重要。或许有100个只是模仿某一位极具说服力的领导者,而依其主张来猜测硬币的投掷结果。当他猜正面,这100个追随者也会自动地做相同的猜测。如果这一位领导者是属于最后215位赢家之一,则这100也便属于同一个智力起源,这项事实便不具有任何意义,因为100个案例实际上只代表一个案例。同理,假定你生活在一个父权结构极为严密的社会,而美国每一个家庭都恰好以父亲马首是瞻。20天之后,你将发现215位赢家是来自于21.5个家庭。若干天真的分析师可能因此而认为,成功地猜测硬币投掷的结果,其中具有高度的遗传因素。当然,这实际上不具有任何意义,因为你所拥有的不是215个独立的赢家,而只是21.5个随机分布的家庭。
我所要考虑的这一群成功投资者,拥有一位共同的智力族长——本杰明·格雷厄姆。但是,这些离开此智力家族的孩童,都是依据非常不同的方法猜测他们自己的“硬币”。他们各自前往不同的地方,买卖不同的股票和企业,但他们的综合绩效绝对无法用随机因素加以解释。他们做相同的猜测,并不是因为领导者下达某一项指令,因此也无法用这种方式解释他们的表现。族长只提供了猜测硬币的智力理论,每位学生都必须自行决定如何运用这项理论。
......
整个演讲很长,限于篇幅,就不全文转述了。
已经把这篇演讲的全文(中文、英文)放到俺的网盘(“经济”大类下的“投资”目录)。想看的同学,可以用 BT Sync 【免翻墙】自动同步——经济大类的同步密钥是 B2FRYA6AXCDW6CF4YJVFWKH2HAXOFICOX
对那些不太了解的同学,再作一下背景介绍:
巴菲特那篇演讲的题目是《格雷厄姆-多德都市的超级投资者们》。“本杰明·格雷厄姆 和 大卫·多德”两人合著了《证券分析》一书(洋文叫“Security Analysis”)。此书被誉为“价值投资领域的圣经”;格雷厄姆本人被誉为“价值投资之父”。(俺的网盘上分享了此书的中文电子版,同样位于“经济大类下的投资目录”)
上世纪50年代,巴菲特曾经在哥伦比亚大学选修了格雷厄姆开设的“证券分析课程”,并得了 A+ 的成绩。据传闻:格雷厄姆在哥伦比亚大学开设这门课程22年之后,才首次有学生(巴菲特)得到 A+ 的成绩。
★结尾
本来这篇是纯讲心理学的。但是近期天朝的股市迎来“疯牛行情”,搞得很多网民人心浮动。所以俺顺便在本文中加入了跟投资领域有关的案例,再顺便推荐一下巴菲特的那篇演讲。
市面上讲巴菲特的书籍,简直是多如牛毛。但都是别人写的,质量也是鱼龙混杂。而本文推荐的这篇演讲,出自巴菲特本人的手笔,更有价值。
后面有空的话,俺会再写一篇谈谈天朝股市的非理性。
正如"打工皇帝"唐骏说:"我觉得有两种人不要跟别人争利益和价值回报。第一种人就是刚刚进入企业的人,头5年,千万不要说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儿工资,最重要的是能在企业里学到什么,对发展是不是有利……"
人总是从平坦中获得的教益少,从磨难中获得的教益多;从平坦中获得的教益浅,从磨难中获得的教益深。一个人在年轻时经历磨难,如能正确视之,冲出黑暗,那就是一个值得敬慕的人。最要紧的是先练好内功,毕业后这5年就是练内功的最佳时期,练好内功,才有可能在未来攀得更高。
出路在哪里?出路在于思路!
其实,没有钱、没有经验、没有阅历、没有社会关系,这些都不可怕。没有钱,可以通过辛勤劳动去赚;没有经验,可 以通过实践操作去总结;没有阅历,可以一步一步去积累;没有社会关系,可以一点一点去编织。但是,没有梦想、没有思路才是最可怕的,才让人感到恐惧,很想逃避!
人必须有一个正确的方向。无论你多么意气风发,无论你是多么足智多谋,无论你花费了多大的心血,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就会过得很茫然,渐渐就丧失了斗志,忘却了最初的梦想,就会走上弯路 甚至不归路,枉费了自己的聪明才智,误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荷马史诗《奥德赛》中有 一句至理名言:"没有比漫无目的地徘徊更令人无法忍受的了。"毕业后这5年 里的迷茫,会造成10年后的恐慌,20年后的挣扎,甚至一辈子的平庸。如果不能在毕业这5年尽快冲出困惑、走出迷雾,我们实在是无颜面对10年后、20年后的自己。毕业这5年 里,我们既有很多的不确定,也有很多的可能性。
毕业这5年里,我们既有很多的待定,也有很多的决定。
迷茫与困惑谁都会经历,恐 惧与逃避谁都曾经有过,但不要把迷茫与困惑当作可以自我放弃、甘于平庸的借口,更不要成为自怨自艾、祭奠失意的苦酒。生命需要自己去承担,命运更需要自己 去把握。在毕业这5年里,越早找到方向,越早走出困惑,就越容易在人生道路上取得成就、创造精彩。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才会四 处碰壁;一个人找不到出路,才会迷茫、恐惧。
生活中,面对困境,我们常常会有走投 无路的感觉。不要气馁,坚持下去,要相信年轻的人生没有绝路,困境在前方,希望在拐角。只要我们有了正确的思路,就一定能少走弯路,找到出路!
成功的人不是赢在起点,而是赢在转折点。
不少刚刚毕业的年轻人,总是奢望马上就能找到自己理想中的工作。然而,很多好工作是无法等来的,你必须选择一份工作 作为历练。职业旅程中的第一份工作,无疑是踏入社会这所大学的起点。也许你找了一份差强人意的工作,那么从这里出发,好好地沉淀自己,从这份工作中汲取到 有价值的营养,厚积薄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要出发,就有希望到达终点。
起点可以相同,但是选择了不同的拐点,终点就会大大不同!
毕业这几年,我们的生活、感 情、职业等都存在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未来也充满了各种可能。这个时候,必须学会选择,懂得放弃,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定位,使自己稳定下来。如果你不主动定 位,就会被别人和社会"定型"!
可以这么说:一个人在毕业这5年培养起来的行为习惯,将决定他一生的高度。我们能否成功,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自己对自己的评 价,这就是定位。你给自己定位是什么,你就是什么。定位能决定人生,定位能改变命运。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只要一双翅膀;灰姑娘变成美公主,只要一双水晶鞋。
人的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有梦就"会红", 爱拼才会赢。只要不把自己束缚在心灵的牢笼里,谁也束缚不了你去展翅高飞。
现实情况远非他们所想的那样。于是,当优越感逐渐转为失落感甚至挫败感时,当由坚信自己是一块"金子"到 怀疑自己是一粒"沙子"时,愤怒、迷茫、自卑就开始与日俱增。
其实,应该仔细掂量一下自己,你是否真是金子?是真金,手中要有绝活,才能上要有过人之处才行。一句话:真金是要靠实 力来证明的,只有先把自己的本领修炼好了,才有资格考虑伯乐的事情。
每颗珍珠原本都是一粒沙子,但并不是每一粒沙子都能成为一颗珍珠。
想要卓尔不群,就要有鹤立鸡群的资 本。忍受不了打击和挫折,承受不住忽视和平淡,就很难达到辉煌。年轻人要想让自己得到重用,取得成功,就必须把自己从一粒沙子变成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
天有下雨与日出,人生高峰与低谷。
莫为浮云遮望眼,风物长宜放眼量。
只要拂去阴霾,就能亮出朗朗晴空。如果你在工作上有些不如意,要相信自己不会一直处于人生的低谷期,总有一天能冲破重重云层。告诉自己:我并没有失败,只是暂时没有 成功!只要在内心点亮一盏希望之灯,一定能驱散黑暗中的阴霾,迎来光明。
的确,论资历,他们是不折不扣的职场菜鸟,业务涉及不深,人脉一穷二白,在工作中经常碰壁。他们的压力并不一定都像千钧大石,而是像大雨来临前的天色,灰色低沉,明明有空间,却被灰色填满每个缝隙,只能等待大雨倾盆之后的晴空。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吃得比猪差。"这是很多刚刚毕业的人喜欢用来调侃自己生活状态的话。虽然有点儿夸张,但 是,他们中的很多人的确一直都被灰色心情所笼罩--心里永远是多云转阴。记得有位哲人曾说:"我们 的痛苦不是问题本身带来的,而是我们对这些问题的看法产生的。"换个角度看人生,是一种突破、一种解脱、一种超越、一种高层次 的淡泊与宁静,从而获得自由自在的快乐。
一位哲人说:"人 生就是一连串的抉择,每个人的前途与命运,完全把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努力,终会有成。"就业也好,择业也罢,创业亦如此,只要 奋发努力,都会成功。你是不是准备把生命的承诺全部都交给别人?
毕业 后这5年,是改变自己命运的黄金时期。在最能决定自己命运时,如果还不把握,那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的人生我做主,命运由 己不由人。
不要活在别人的嘴里,不要活在别人的眼 里,而是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别说你没有背景,自己就是最大的背景。美国作家杰 克·凯鲁亚克说过一句话:"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在人生的旅途中, 我们永远都是年轻人,每天都应该满怀渴望。每个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关键是要发现自己的潜能和正确认识自己的才能,并找到一个能充分发挥潜能的舞台,而不 能只为舞台的不合适感到不快。要客观公正地看待自己的能力,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和爱好冷静选择,尽可能到最需要自己、最适合自己的地方。
在人力资源管理界,特别流行一个说法,即"骑 马,牵牛,赶猪,打狗"理论:人品很好,能力又很强的,是千里马,我们要骑着他;人品很好但能力普通的,是老黄牛,我们要牵着 他;人品、能力皆普通的,就是"猪",我们要赶走他;人品很差能力很强的,那是"狗", 我们要打击他。
我想,刚刚毕业几年的你,一样胸怀大志,一样想成为一匹被人赏识、 驰骋沙场的千里马吧?那么,就好好沉淀下来。低就一层不等于低人一等,今日的俯低是为了明天的高就。所谓生命的价值,就是我们的存在对别人有价值。能被人 利用是一件好事,无人问津才是真正的悲哀!
能干工作、干好工作是职场生存的基本保障。
任何人做工作的前提条件都是他的能力能够胜任这项工作。能干是合 格员工最基本的标准,肯干则是一种态度。一个职位有很多人都能胜任,都有干好这份工作的基本能力,然而,能否把工作做得更好一些,就要看是否具有踏实肯 干、苦于钻研的工作态度了。
在能干的基础上踏实肯干。
工作中,活干得比别人多,你觉得吃亏;钱拿得比别人少,你觉得吃亏;经常加班加点,你觉得吃亏……其实,没必要这样计较,吃亏不是灾难,不 是失败,吃亏也是一种生活哲学。现在吃点儿小亏,为成功铺就道路,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你的大福突然就来了。
能吃亏是做人的一种境界,是处世的一种睿智。
在工作中并不是多做事或多帮别人干点儿活就是吃亏。如果领导让你 加加班、赶赶任务,别以为自己吃了大亏,反而应该感到庆幸,因为领导只叫了你,而没叫其他人,说明他信任你、赏识你。吃亏是一种贡献,你贡献得越多,得到 的回报也就越多。乐于加班,就是这样的一种吃亏。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学会在适当时吃 些亏的人绝对不是弱智,而是大智。
给别人留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余地,予人方便就是予己方便,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
傻人有傻福,因为傻人没有心计。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身心放松,没有太多警惕,就能相互靠近。傻在很多时候意味着执着和忠贞,也意味着宽厚和诚实,让人不 知不觉站到他一边。傻人无意中得到的,比聪明人费尽心机得到的还多。毕业这几年,你的天空中只飘着几片雪花,这样你就满足了吗?成功需要坚持与积累,与其 专注于搜集雪花,不如省下力气去滚雪球。巴菲特说:"人生就像滚雪球,最重要的是发现很湿的雪和很长的坡。"让 自己沉淀下来,学着发现"很湿的雪",努力寻找"很长的坡"。 记住:散落的雪花会很快融化,化为乌有,只有雪球才更实在,才能长久。
在 毕业这几年里,你要是能做到比别人多付出一分努力,就意味着比别人多积累一分资本,就比别人多一次成功的机会。
什么是职业化呢?职业化就是工作状态的标准化、规范化、制度化,即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用合适的方式说合适的话、做合适的事,使知识、技能、观念、思 维、态度、心理等符合职业规范和标准。"在每个行业里,都有很多出色的人才,他们之所以能存在,是因为比别人更努力、更智慧、 更成熟。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比一般人更加职业化!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能当你老板的原因。一个人仅仅专业化是不够的,只有职业化的人才能飞在别人前面, 让人难以超越!"不要以为我们现在已经生存得很安稳了。对于毕业5年的人来讲,一定要认清即将面临 的五大挑战。
一、赡养父母。
二、结婚生子。
三、升职加薪。
四、工作压力。
五、生活质量。
有的人为生存 而雀跃,目光总是停在身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始无终。
有的人为发展而奋斗,目光总是盯在正前方,每天进步一点点,坚持不懈。
毕业这几年,不能没有追求和探索,不能没有理想和目标。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甘于现状的生活就是不再前行的船,再也无法追上时代前进的步伐。一定要 抓紧每一秒钟的时间来学习,要明白学习不是学生的专利。小聪明的人最得意的是:自己做过什么?大智慧的人最渴望的是:自己还要做什么?
小聪明是战术,大智慧是战略;小聪明看到的是芝麻,大智慧看到的是西瓜。
在这个世界上,既有大人物,也有小角色,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活 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潇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谁也勉强不了谁。但是,小聪明只能有小成绩和小视野,大智慧才能有大成就和大境界。小企业看老板, 中企业看制度,大企业看文化。
小公司与大企业都有生存之道,没有好坏之分,但对一 个人不同阶段的影响会不同。
小公司肯定想要发展为大企业,这是一种目 标,年轻人也要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制定目标。毕业几年的你,是否经常会怯场或者是感到没有底气?居安思危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此刻打盹,你将做梦;此刻学习, 你将圆梦。在竞争激烈的人生战场上,打盹的都是输家!
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似乎都豪情 万丈,什么都不怕,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每天想着房子、工作、养家糊口这些俗事儿,再也没有年轻时那种敢于"上天探星、下海捞 月"的勇气了。是我们改变了生活,还是生活改变了我们?我们的思想越来越复杂,因为有了越来越多的舍不得、越来越多的顾虑,我 们总是在徘徊、总是在犹豫。毕业开始一两年,生活的重担会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挫折和障碍堵住四面八方的通口,我们往往在压迫得自己发挥出潜能后,才能杀 出重围,找到出路。可是两三年后,身上的重担开始减轻,工作开始一帆风顺,我们就松懈了下来,渐渐忘记了潜在的危险。直到有一天危机突然降临,我们在手足 无措中被击败……毕业这几年,仍然处于危险期,一定要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好好打拼,这样才能有一个真正的安全人生!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果你想跨越自己目前的成就,就不能画地自限,而是要勇于接受挑 战。对畏畏缩缩的人来说,真正的危险正在于不敢冒险!
年轻人在社会的重压下,适应 能力已变得越来越强,只是他们不自觉地习惯被环境推着走。他们不敢冒险,怕给自己带来终身的遗憾,于是告慰自己:"我对得起自 己、对得起家人,因为我已竭尽全力。"其实,人只有不断挑战和突破才能逐渐成长。长期固守于已有的安全感中,就会像温水里的青 蛙一样,最终失去跳跃的本能。
经历了这几年社会生活,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富也有贫,有阴也有亮, 有丑也有美,到底看到什么,取决于自己是积极还是消极。在年轻时学会勤勉地工作,用一种光明的思维对待生活,那么,只要张开手掌,你就会发现,里面有一片 灿烂的人生。
把感恩刻在 石头上,深深地感谢别人帮助过你,永远铭记,这是人生应有的一种境界;把仇恨写在沙滩上,淡淡忘掉别人伤害过你,学会宽容,让所有的怨恨随着潮水一去不复 返,这也是一种人生境界。
学会倒出水,才能装下更多的水。从毕业那 天开始,学会把每天都当成一个新的起点,每一次工作都从零开始。如果你懂得把"归零"当成一种生活 的常态,当成一种优秀的延续,当成一种时刻要做的事情,那么,经过短短几年,你就可以完成自己职业生涯的正确规划与全面超越。
在职业起步的短短道路上,想要得到更好、更快、更有益的成长,就必须以归零思维来面对这个世界。 不要以大学里的清高来标榜自己,不要觉得自己特别优秀,而是要把自己的姿态放下,把自己的身架放低,让自己沉淀下来,抱着学习的态度去适应环境、接受挑 战。放下"身段"才能提高身价,暂时的俯低终会促成未来的高就。
年轻人从校园或者从一个环境进入一个新环境,就要勇于将原来环境里熟悉、习惯、喜欢的东西放下,然后从 零开始。我们想在职场上获得成功,首先就要培养适应力。从自然人转化为单位人是融入职场的基本条件。一个人起点低并不可怕,怕的是境界低。越计较自我,便 越没有发展前景;相反,越是主动付出,那么他就越会快速发展。很多今天取得一定成就的人,在职业生涯的初期都是从零开始,把自己沉淀再沉淀、倒空再倒空、 归零再归零,正因为这样,他们的人生才一路高歌,一路飞扬。
在毕业这 几年里,我们要让过去归零,才不会成为职场上那只背着重壳爬行的蜗牛,才能像天空中的鸟儿那样轻盈地飞翔。请好好品味一下杰克·韦 尔奇说过的一句话:"纠正自己的行为,认清自己,从零开始,你将重新走上职场坦途。" 吐故才能纳 新,心静才能身凉,有舍才能有得,杯空才能水满,放下才能超越。
归零思维五大表现:心中无我,眼中无 钱,念中无他,朝中无人,学无止境。
年轻人难免 带着几分傲气,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其实不然,初入职场的新人还是个"婴儿",正处在从爬 到走的成长阶段。在毕业这几年里,一定要让自己逐步培养起学徒思维、海绵思维、空杯思维,具有这样思维的人心灵总是敞开的,能随时接受启示和一切能激发灵 感的东西,他们时刻都能感受到成功女神的召唤。
泡沫:1999年网络投资热的最高峰
这是巴菲特一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1999年夏天,《时代》周刊公然在封面羞辱巴菲特:“沃伦,究竟哪儿出了问题?”沃伦-巴菲特是网络股最大的看空者之一,但是事实似乎证明他这次真的看错了。从1999年下半年开始,网络股好像成了唯一的热门股。可口可乐?听起来似乎是上上个世纪的名词了。
巴菲特在这封一年一度的信中自我批评道:“我唯一的功课是资本配置(Capital Allocation), 而1999年我这门功课的成绩是'D'.” 伯克夏哈撒维公司1999年的净利润从去年的28亿美元骤降到15.6亿美元,这主要是因为巴菲特的重仓股表现差劲:Dairy Queen(美国最大的乳制品公司之一), Geico Insurance(保险公司),可口可乐,迪斯尼和美国运通。这些股票在1999年的表现只能用“恶心”来形容,在科技股疯涨100%的年代,它们却在下跌。1999年初,伯克夏哈撒维的股价曾到达80300美元,到了2000年初却只有50900美元,下跌近40%。
背景:自1980年代以来,美国知名投资银行家赫伯特·艾伦在爱达荷州的太阳谷(Sun valley)举行的媒体高峰会,就已成为媒体、科技以及投资大亨界的一大盛事。巴菲特把为期一周的太阳谷峰会当作自己真正放松和家庭聚会的一个好契机。除了偶尔打一下高尔夫和桥牌,以及少数的社交活动,峰会的大多数时间他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商业新闻。
但在1999年的太阳谷峰会,巴菲特却决定受邀为峰会做闭幕演讲。在峰会之前4个月,随着科技股正在取代“老经济”,道琼斯工业指数突破了一度看起来遥不可及的1万点,在近3年半的时间内翻了一倍。在很多人看来,声称不碰科技股的巴菲特在这个热潮中落伍了。
事实上,为了这场闭幕演讲巴菲特已经准备了数周。他认为人们在股票市场里的交易并不是像在赌场那样简单拿筹码下注,股市里的筹码代表着商业。他想到了全部筹码到底价值几何。接下来他开始翻检历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一种新科技来把股票市场搞得天翻地覆了——铁路、电报、电话、汽车、飞机、电视:所有把事物更快联接在一起的革命性方式——但是有多少让投资者赚得盆满钵满呢?这是巴菲特在演讲里要讲述的。
这是他30年来第一次对股票市场做出公开预测。
“我现在要讲股票价值分析,我不准备谈论如何预测下个月或明年的股市走势,价值分析并不等同于预测。”巴菲特如此开头,“短期来看,股票市场是投票机,但长期看来它更像是称重机。最终,称重机会胜出,但短期内会是由投票的筹码左右。不过,其投票机制却非常不民主。不幸的是,正如你们所知,它并没有对投票资格进行认证。”
“在1964年到1981年的17年间,我们的经济体扩张了5倍,财富500强企业的销售额也增长了5倍,但是股票市场却几乎没有增长。”
“当你在投资时,是在推迟消费,把钱拿出来以期在将来收回。关于此只有两个问题:一是能够得到多少回报;二是何时得到。”巴菲特继续。“寓言作者伊索看起来是不精通财务,因为他说‘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但是他并没有说在‘何时’情况应如此。”
巴菲特解释到,利率正是“何时”的价格。利率之于金融正如地心引力之于物理。当利率变化时,所有金融资产的价值——房屋、股票、债券——都会跟着变化。一如鸟的价格波动。“这决定了有时一鸟在手要好于二鸟在林;有时则相反。”
巴菲特语速很快,带着鼻音。他把伊索与他所视为荒诞不经的1990年代大牛市相比,在1990年代,公司利润与此前并没有明显增长,但因为低利率,林里的鸟很贵,人们不愿意要现金—手中鸟,而是以前所未有的价格去买那些在丛林中的鸟。巴菲特将这称之为“贪婪因素”。
“只有三种手段能够保证股票市场以每年10%的幅度上升。”巴菲特说,“一是利率下跌并保持在历史低位上;二是经济增长的大部分成果都回馈给了投资者,而非雇员、政府以及其它;或者整个经济体的增长速度超过以往。”但巴菲特把这三个假设都称之为“异想天开”。
“很多投资者其实并不相信股市的繁荣会持续,他们只是相信自己能够挑选赢家。”巴菲特像乐队指挥那样挥舞着手臂,继续通过幻灯片向听众解释为什么尽管创新会有助于让世界摆脱贫困,但从历史来看,投资者对一些创新的投资在后来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回报。
“美国一度拥有2000家汽车公司:汽车很可能是20世纪上半叶最重大的发明。它对人们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最终,只有3家汽车企业活了下来,而其股价也都曾低于账面价值。因此,尽管汽车改变了美国,对投资者来说却非幸事。现在,我们能够很容易分辨出输家。但当时投资汽车却是一个当然的决定。”
巴菲特接着展示另一张幻灯片。“20世纪上半叶另一项最伟大的发明:飞机。从1919年到1939年,一共诞生了约200家飞机制造公司。假如你当时看到莱特兄弟试飞小鹰号,你肯定会为当时航空业的投资前景激动不已。但是事实上,截至1992年,所有航空公司的合并净利是零,没错,连一毛钱也没赚过。”
“我告诉你们,如果当时试飞小鹰号时我在场,我一定会有勇气把怀特兄弟击落,我会为未来的资本家们这么做。”
台下发出了阵阵轻笑。一些人对巴菲特的老式案例有些厌烦了,但是出于尊重,他们决定继续听下去。
接着,巴菲特开始谈论网络新贵们所处的行业。
“推广新行业是一个美妙的事情,因为他们是非常容易推广的。毕竟,说服人们投资寻常的产品会很难。实际上,要推广一个复杂的产品非常容易,即便该产品的投资会带来损失,因为没有定量规则的限制,人们还会继续投资。这让我想起一个石油探勘者的故事。”
“一个石油勘探者死后进了天堂,圣彼得对他说:‘你符合所有的条件,但这里人以群分,石油勘探者的居住区已经满了,我没有地方提供给你。’商人问:‘您不介意我说五个字吧’。‘可以。’于是商人把手拢在嘴边,大声说:‘地狱里有油!’所有的石油勘探者都直往下冲,地方被腾空了。圣彼得说好吧,现在这块地方全都是你的了。商人停了一会儿,说:‘哦,不了,我还是跟着他们去地狱吧,毕竟空穴不来风。’”
“人们就是这样来感知股票的。人们很容易相信流言非虚。”
听众知道了巴菲特的话中之意:他们可能就是听信流言去地狱找石油的无脑勘探者。
在演讲的结尾,巴菲特又回到林中鸟的谚语。他认为,不存在新的范示(Paradigm)。股票市场的最终价值只能反映经济的实际产出。
接下来的一张幻灯片显示,最近几年的市场价值已经大大超过了经济增长。巴菲特说,这意味着之后17年的市况不会比1964至1981年好多少—除非市场下跌。“如果我必须给出这段时间的最有可能的收益率,我想是6%。”而根据当时的盖勒普调查数据,投资者们预期的股市收益率为13%至22%。
听众沉默了。巴菲特接着说到:“我刚刚买了一架飞机制造公司NetJets,它出售可共享所有权的喷气式飞机。我本来想送你们一人一架湾流IV型飞机的1/4所有权。不过,当我到了机场,我就认识到对你们中的大多数来说实在是太屈尊了。”作为替代,巴菲特说决定送每人一个珠宝鉴定商们使用的放大镜,这样大家就可以来欣赏彼此夫人手上的钻戒—尤其是第三位夫人的。
沉默由此被打破,听众们大笑并开始鼓掌,但一会儿之后就停住了,怨恨的情绪在屋子里蔓延。巴菲特的演讲就像在一群声名狼藉的人中宣扬贞洁的重要性。虽然精彩纷呈,但并不意味会让听众放弃自己的坚持。
但一些人认为自己受益匪浅。“这非常棒,在一堂课里就完成了对股票市场的基本教育。”比尔·盖茨说。
巴菲特挥舞着一本书,爱德华·劳伦斯·史密斯的《作为长期投资的普通股》。“这本书是1929年股市狂热的智慧基础,书中说股票收益总是好过债券,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公司会保留一部分利润,然后以同样的回报率进行再投资。这就是利润再投资—1924年的新概念。但是正如我导师格雷厄姆常说的,一个好主意给你带来的麻烦常常要多过一个糟糕的主意,因为人们忘记了好主意都是有限制条件的。凯恩斯爵士在这本书的前言中说:‘期待可以根据过去发生的事情来预测未来结果,是危险的。”
巴菲特回到了同样的主题:人们不能因为过去几年的股市狂涨来推导未来。
“在座的先生们,还有哪一位没有被我的演讲挖苦到吗?”巴菲特停了一下问。
没有人举手。“谢谢大家。”巴菲特说。演讲至此结束。
结局:
互联网泡沫在2000年破裂。巴菲特的预言成真。
空战的例子这样解释:简单来说,专家根据返航飞机翼部和尾部等位置中弹最多的特点,判断出,如果要强化飞机装甲,应该强化翼部和尾部。但如果仅仅根据返航的飞机上的弹孔分布,来研究该加强飞机的哪部分时,就忽略掉了“飞机被击落”这个筛选的过程。也就是说,能返航的飞机都是躲过防空炮火筛选的、没有受过致命伤的。他们多中弹于翼部和尾部,而油箱和驾驶员仓位完好,这恰恰说明翼部和尾部不是致命伤,不应该加强;而油箱和驾驶员仓位受伤的飞机,基本没有活着回来的,因此油箱和驾驶员仓位才是真正致命的地方,这些部位受伤的飞机却因为被击落而被筛出研究样本,从而变成了“不会说话的死人”,或“沉默的数据”。
再举个例子,如果仅仅通过研究大学生来探究高中教育的问题,那就忽略了高考这个筛选器:没有通过高考、没有考上大学的人,他们才是在高中教育真正出现问题的人,而他们不在大学生的研究样本中。
现在看很多人在知乎上讨论的政治问题、经济问题、文化问题,也有此类逻辑谬误。大多数知乎网友的观点和见闻,大多来自于你们能接触到的,可以在网络传播、可以通过新闻媒体扩散的信息,而那些没什么人传播、上不了新闻,却天天发生的事情,我们都不了解。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就是这个意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