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我觉得自己活得那么四面漏风
发布时间：2017-05-05, 16:33:47 分类：默认分类 | 编辑 off 网址 | 辅助
图集1/25
正文 2023字数 1,423,163阅读
我缺的心眼儿，都在租房那几年补齐了作者 | 林默，微信公众号：花儿街参考（ID：zaraghost）
1
你青春痘满脸、长发及腰的岁月里，有没有年轻的男子，在深夜用力地敲过你的房门？
我26那年，就有过这样震撼灵魂与肉体的夜晚。
那一年，我从一家黑中介手里租了房。他们的店员白天西服革履，晚上就化身为一支前胸画着卧龙、后背爬着老虎，两臂上青龙环绕、雄鹰展翅的团队。
他们派出了一个青年男子，半夜砸我的房门。堵在门口提出，要涨房租，要付12个月的房租。
隔着房门，我肥肥的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的，立即决定把押金和余下的房租都断舍离了。
很多年后，我听人说，吃掉租客的押金，是中介行业一种成熟的“商业模式”。
如果说生活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啥口味。那租房子就是一盒纯黑的巧克力，我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有多苦。
2
我第一次租房，是毕业那年跟我同学合租了一套两居室。主卧朝南，有二十多平；次卧朝北，有12平。房子是基本满意的，但在房间分配问题上，大家都是同学嘛，还是要假客气一下嗒。
她说，你住朝阳那间吧。
我说，你住吧。
她说，好的。
在占据了朝阳卧室后，我的同学又给出了一个补偿我的方案，“我有时候要去我男朋友那儿住，但咱同学就不算那么清了，水电煤气费就像房租一样，一人一半”。
一万头草泥马奔跑过我的心头，他们各自嚎叫着各种激烈的台词，经过我那套脸皮比煎饼还薄的语言转化系统，变成了“嗯，好的”。
我毕业的第一年，就一直每月付2000的房租，住在那间朝北的小房间里，参透了如下人生真谛：
A.想住朝南的房间不丢人，想加工资、升职都不丢人。如果你装天真等着世界明白你的诉求，世界一定也跟你装天真。
B.熟人关系，看上去是一片花，下面可能是个坑，要不怎么叫坑熟呢？
C.古语有云，死要面子活受罪。
3
但那时，租房的世界里还有我没参透的第四条真理—— D.地狱还有十九层。
我跟一个网红脸的姑娘合租过，网红是那种懂得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每天花在化妆上的时间大概是2小时，每年度花在打扫卫生上的时间也是2小时。
每当我提出共同打扫一下房间卫生的要求时，网红就表示，她不觉得脏。
合租的世界，是一个劣币驱动良币的神奇世界——我给网红当了一年的保洁员。
我跟房东一家三口合租过一套三居室。我当时的想法是，对自己的房子，他们会很爱惜吧。
事实证明，我想对了。
女主人不止一次地向我科普，马桶上大小两个按钮的使用方法，以及“平时按小的那个扭就行”。以至于后来我每次去洗手间，都在想门外的她，此刻是否在竖起耳朵倾听。
有一次我拿着个装水果的金属盆，撞到了厨房的瓷砖上，女主人立刻冲上去用关切的目光看着瓷砖，并伸出手爱抚了几下，赶脚我妈都没用那么慈爱的目光看过我。
那时我很想上租房的论坛吐槽下我碰到的极品房东，但看到大家说的被合租的二房东坑了钱，合租伙伴长得丑还喜欢光着身子在屋里溜达，合租的姑娘每月领回来10个男朋友、换七七四十九种叫声，我就觉得自己的材料很拿不出手。
4
党九问我，在北京租房要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我说，一定要抱着一种参团旅游的心态，就是横竖是要被宰一刀的，不在这一刀，就在下一刀。
租房的支付规则，是要向房东押一付三、押一付六、乃至押一付十二的。我靠，当自己是理发店存钱办卡，我付了12个月的房租，你也没让我多住一个月啊。
找中介租房，是要付一个月的房租做中介费的。第二年续租，中介会再跑过来收一个月的中介费。他种下一颗种子，来年长成了果实，我是它的小呀小苹果。
至于押一，那个一，我几乎从来没能完整地拿回来过，我为没用过的空调付过修理费，为洗手盆上一根岁月深沉的裂缝买过单，以及为客厅里素未谋面、凭空消失的沙发赔过钱。
5
我最后一次从租的房子里搬出来时，房东来办交接。
见我正拿个拖把在擦地，大妈忽然很鸡冻，说自己当了这么久房东了，从来没人在离开时给收拾过房间，每个人离开，都是一地垃圾。大妈说自己一开始当房东，也想尽量nice的，但她遇到过拖欠几千块钱水电费逃跑的房客，遇到过灯泡坏了都要给她打电话的小情侣，遇到过纵容孩子在全屋的墙上涂鸦的家长。
其实我跟房东大妈相处的也不愉快，我租房的最后几周，她近乎天天带人来看房，理由是房子断租了会给她造成损失，我有配合的义务。
那天大妈跟我絮叨了挺多，我忽然有点儿明白她了，也明白为什么每个人在租房、合租的关系中，都容易变得自私刻薄、草木皆兵。
租房是一种，由于信息不对称，而让双方失去基本信任的关系交易。而租客在这样的博弈中，注定走向集体弱势，因为摆在你面前的选择是清晰的——要么住，要么滚，如果旁边找不到房，你还得滚远点儿。
而几个陌生人的合租，则注定走向恶性循环，因为没人愿意为了陌生人改变、迁就，那么行为标准最Low的那个人，基本就奠定了最后的标准。
在这件最会让你的生活风雨飘摇的事上，大家不得不向最粗暴市井的规则低头。
我常说，我缺的心眼儿是在毕业租房那几年长全的，但有时候我真希望心眼儿没打开那么快，那样那几年，我也不会觉得自己活得那么四面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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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即使脸皮厚，可是还是不想要了。
美联航花了半个月时间，把跟自己有关的两件坏事，都洗白了。
半个月前，反腐群众一起指着美联航喊，“坏人，你放跑了丁义珍”。
半个月后，丁义珍在非洲被打死了。
美联航站在旁边，用东北口音说“瞎溜达啥”。
半个月前，美籍亚裔医生David Dao在美联航上被打的满脸血，被拽得跟狗似的。吃瓜群众一起喊“再也不坐美联航了”。
半个月后，擦干净血的David Dao的和美联航达成庭外和解。关于美联航赔了多少钱，专业人士说大约是1500万美元起步的，最牛逼的一种说法是，美联航的赔偿金是1.4亿美金（9.65亿元软妹币）。
那些关于美联航霸权、暴力、种族歧视的声讨，瞬间都显得hin无力啊。美联航目光傲娇地扫射了一圈发呆的吃瓜群众，用东北口音说“瞅什么瞅，削你们啊”。
围观群众齐齐跪下“削我啊，求你削我，我先来”。
什么阶级固化啊，北上广的房价透支年轻人的创造力啊，原来我需要的，只是美联航的一巴掌。
2
老员工黄盖最近心情不太好，因为他在公司的处境，灰常灰常尴尬。
早年跟他同时期进公司的程普，现在已经升任高级副总裁了，名片上印着凸起的SVP。每次在走廊里遇到，这孙子都特别领导范儿地微微颔首向他致意“老黄啊，最近工作忙不忙啊，要注意身体啊”。
公司的新任COO周瑜，文青范儿，虽然对他很客气，可这小白脸对谁都很客气啊。
每次到重要的业务会议，周总都表现出更重视新进员工意见的倾向，总让凌统这些年轻人多发言。谁看不明白咋回事儿啊？这是要培养自己的人啊。
老黄很着急，老领导对他很尊敬，新领导对他很尊敬，但他在公司的存在感在迅速下滑。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款爆品，一次事件性营销。
机会终于来了。北方的曹总带着很多船，要来抢周总的市场，周总非常闹心。
老黄敲了敲门，进了周总的办公室，用东北口音说“周总，你憋闹心了，我给你出个主意”。
老黄的那个主意很出名，他带上几船燃料，假装叛逃，把曹总的船给点了。
周总看着老黄，压低了声音说“但是曹总这个人，老司机啊，生性多疑啊，怎么能让他相信你是真地去投降的呢？”。
老黄眨巴了一下他的小内双，说“这个我早就想过了，你削我一顿，狠狠削”。
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周总削了老黄一顿，曹总就信了。老黄带着人把曹总的船给点了。行业老三诸葛亮为了保全自己家的公司不被并购，又偷偷把曹总放回家了。
党九问我，是不是在挨了这一顿削之后，老黄成了周总的人了？
天真！老黄这样的老员工，人家在意自己是不是周总的人么？对于老黄来说，挨完这一顿削，他就是在公司2.0时代，在转折时刻再度做出重大贡献的员工了，谁还能用新鲜血液稀释他？谁还能降低他的存在感？
3
宝玉跪在贾政面前，说“爹，咋办啊，小女仆金钏因为我撩了她几下，被我妈发现了，竟然自杀了。我跟外面那十八线男模琪官搞基的事儿，也被他的主子忠顺亲王发现了。这些事儿要是都传出去，我以后还这么混夜店，怎么装文艺啊”。
贾政看了会儿宝玉，又呆呆地望了望天，说“儿啊，现在只有一条路了，为父削你一顿吧。为父把你打的皮开肉绽，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这起流血性事件上”。
宝玉点点头“好吧，关键时刻，只能坑爹了”。
十五分钟后，贾府上下，回荡着宝玉的嚎叫。大家奔走相告，少爷挨打了。
半个小时后，宝玉被抬回了自己的卧室，大家都在啧啧“老爷太狠心了”。
第一个在宝玉床头落泪的姑娘，是袭人。
袭人含着眼泪，用东北口音说：“怎么就打成这熊样了呢?”。
宝玉是怎么回答的？这都能去拍小黄片了。
书中写，宝玉叹气说道：“不过为那些事，问他做什么！只是下半截疼的很，你瞧瞧打坏了那里。”
袭人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啊，书中写，袭人便轻轻的伸手进去，将中衣褪下。
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第二个来看宝玉的，是宝钗。
宝钗是带着一丸药来的，边嗔怪宝玉不听她平时的劝告，又说”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然后，宝钗就娇羞地低下了她的大脸，低头摆弄衣带。
宝玉听出深意了啊，这会儿他也不嫌宝钗脸大了。书中说，宝玉听得这话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忽见他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不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在九霄云外。
第三个来看宝玉的，是他心头的小妖精，黛玉。
其实他最怕自己那些绯闻被黛玉知道，因为这妹子太能作了。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撩妹搞基出了这么大事儿，她又要删了俩人所有的微信聊天记录，乃至把他拉黑，宣布跟他分手。他不知道得花多少卖萌耍贱的心思，才能把她哄回来。
可是，眼下，这妹子正俩眼哭的跟桃似的，坐在他跟前，抽泣着说“你以后可改了罢”。
宝玉长叹一声，道：“你放心，别说这样话。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
他不仅没被小妖精收拾，还顺路给小妖精上了一课，我改不了，你认了吧。
4
我小时候，最不爽的人就是我妈，因为她日均削我两次，一年365天无休息。现在想想，原来我妈早就把通往人生巅峰的秘密，埋在了行为艺术中。
最后，送两条关于削与被削的攻略：
No1：如果有钱人削你的左脸，就把你的右脸也给他削。（千万别看丢了字）
No2：如果你已经用拳头削的他满脸是血，继续用钱削到他一脸懵逼，削到所有围观群众都想被你削。
我建议，不要帮，不要帮，不要帮！连帖子也不要转。
已经发生过网友帮忙找到女孩之后，男人杀死女孩的新闻了。你一个路人不知道情况，就把某个女孩的地址搜出交给男人，后果你能担得起吗？
退一万步说，男人没有杀心、没有恶意；可女孩离开前男友，意味着她想办法挣脱这种关系；陌生女孩不留联系方式，意味着她对此人没有兴趣。就算你是人家爸妈，你也没有资格插足这件事啊。
别瞎感动了，罗曼蒂克绝不会发生在一个搜索陌生女孩联系方式的男人身上，那是恐怖。
至于那种哭诉着有孩子、妻子却离家出走的男人，更是绝不要帮；帮了，你可能就是杀死这位女人的帮凶。
甲方而言，无论广告、PR都是刀，要有刀的锋利和效果
而乙方，我就不评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