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军的本命年:轮回中的挫败、幸运和逆袭
发布时间:2017-12-14, 14:38:46 分类:默认分类 | 编辑 off 网址 | 辅助
图集1/3
正文 4988字数 780,633阅读
注:从金山做“盘古组件”,到成为天使投资人,再到创立小米,雷军度过了三个本命年。今年夏天,雷军说出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在销量下滑后能够成功逆袭的,除了小米”的话。今年,他48岁,迎来了人生的第四个本命年。本文转载自从微信公众号“首席人物观”(ID:sxrenwuguan),作者 小芳,江岳。
有时候,充满戏剧性和命运攸关的时刻往往只发生在某一天、某一小时甚至某一分钟,但它们的决定性影响却超越时间。即将迎来48岁生日的雷军对此大概是深有体会的。以12年为一个轮回,他在过去4轮时光里经历过无数这样的关键时刻,初遇求伯君算是,在中关村喝下那碗创业的小米粥自然也是。
而更多关键时刻集中出现在他的本命年里。
与“轮回”类似,“本命年”是国人信奉的另一个概念,民间广为流传的说法是:本命年要么走运要么倒霉。互联网圈也不能免俗。去年,当48岁的李彦宏因为百度的种种负面屡上黑榜时,关于他本命年不好过的议论一度风靡坊间,今年百度逐渐好转的局势似乎也成了这种论调的变相证据: 看,熬过本命年就好了。
对于雷军来说,本命年似乎就没那么可怕。除了24岁那年在金山搞的盘古组件不太顺遂,此后的两个本命年他都收获颇丰:36岁时,他投资了YY等一批明星公司,后来赚得盆满钵满;48岁这年,他带领小米上演了一场绝地反击,得以自豪放言:“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在销量下滑后能够成功逆袭的,除了小米。”
发生在雷军本命年的故事,总离不开名利和财富。但不管走运还是倒霉,你都能从中窥到这位老牌劳模的生存逻辑。
壹
雷军在24岁那个本命年的开端看起来也是极好的:北京大学出版社1月新书《深入DOS编程》的作者栏里,年轻的雷军赫然在列。
那是1993年,雷军在金山工作1年多,是金山公司北京开发部经理。同年,在南方,马化腾刚刚从深圳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在一家公司谋了份软件工程师的饭碗。
在雷军眼里,“WPS之父”求伯君一度就是成功的代名词,早在大学时,他就拉上两位同学创办公司,模仿金山汉卡业务。两者最终在1991年中关村的一场计算机展览会上初识。或许是因为偶像光环的作用,雷军对这位“中国第一位程序员”印象深刻:身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光彩照人。与偶像吃过一顿烤鸭后,雷军在1992年初加入金山,他在招聘信息上打出的口号是“求伯君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雷军与求伯君
当时金山公司北京开发部设在了四通公司李文俊的私宅里,但雷军是有野心的。在武汉大学他就是学霸:用两年时间修完了大学课程,并成功席卷武汉大学所有奖学金,进入有“让程序员成功”光荣传统的金山,只是他进阶的第一步。
他当时的目标应该是成为求伯君、鲍岳桥、吴晓军、王志东那样的人物——他们大多凭借极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和毅力,使自己的作品成为那个时代的经典,比如王永民的五笔字型、王江民的KV杀毒、鲍岳桥的UCDOS、周志农的自然码输入法、王志东的中文之星等。
1993年成为雷军自证的关键一年。机遇和挑战同时摆在了这个年轻人面前:微软的Word来势汹汹,金山WPS首当其冲受到威胁。人们曾经形容那家老牌互联网公司的作风:微软之下,寸草不生。
被激发斗志的雷军决定反击。从1993年到1995年,他带着一帮程序员苦熬了三年做“盘古组件”,组件包括文字处理、电子词典、名片管理等6个办公软件,取名“盘古”,意为开天辟地,意气风发表达着程序员们想要一战成名的激情和欲望。
期间,雷军把劳模特色发挥到了极致:放弃了所有节假日,几乎全天工作。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勤奋。团队的核心程序员陈波被他视为楷模,后者上班时间“连水都不喝,女朋友的电话都是中午去接”。
事实上,这是一场赌博。
金山为此付出了200多万的成本,赌赢了,就是一家本土公司击败海外劲敌的励志故事,年轻的雷军也能跻身程序员的传奇殿堂;赌输了呢?当时熬红了眼的雷军可能没时间考虑过这个后果。
用现在流行的话讲,雷军在这个项目上“all in”了。1993年,Window 系统在国内呈蔓延之势,雷军判断:DOS系统没有希望了,金山没有必要继续做基于DOS 的开发。但此后的事实证明,这个判断下早了。后来刘韧在《知识英雄》一书中感慨,金山在1993年就停止DOS的开发,相当于“把直到1995年才最后达到辉煌的DOS中文平台的主战场拱手让了出来”。
雷军甚至放弃了被大众熟知和接受的WPS这个IP,等到1995年春天,金山北京开发部和珠海总部都激荡着即将亲手开启新时代的亢奋。4月,“盘古”这个全新的名字登上了多家报刊的广告版面,雷军还准备了一篇新闻通稿,邀请了20多家媒体参加发布会。
结果却是:雷军被现实灌了一瓢冰水。
大家对“盘古”并不买单,产品发布半个月后还有用户打电话来问“盘古组件”到底是什么东西,6个月后,盘古组件只卖出2000多套,很多程序员心灰意冷,雷军更是深受打击,“那年,我失去了理想”。他一度不愿提及此事,当时研究生毕业不久的周鸿祎偶然提到“盘古组件”不好,雷军马上拉下了脸。
如今看来,1995年春天那场失败的种子,是雷军在1993年埋下的。他在人生的第二个本命年选择了激进,并为此付出代价。类似的错误,他没有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
雷军在24岁那个本命年的开端看起来也是极好的:北京大学出版社1月新书《深入DOS编程》的作者栏里,年轻的雷军赫然在列。
那是1993年,雷军在金山工作1年多,是金山公司北京开发部经理。同年,在南方,马化腾刚刚从深圳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在一家公司谋了份软件工程师的饭碗。
在雷军眼里,“WPS之父”求伯君一度就是成功的代名词,早在大学时,他就拉上两位同学创办公司,模仿金山汉卡业务。两者最终在1991年中关村的一场计算机展览会上初识。或许是因为偶像光环的作用,雷军对这位“中国第一位程序员”印象深刻:身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光彩照人。与偶像吃过一顿烤鸭后,雷军在1992年初加入金山,他在招聘信息上打出的口号是“求伯君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当时金山公司北京开发部设在了四通公司李文俊的私宅里,但雷军是有野心的。在武汉大学他就是学霸:用两年时间修完了大学课程,并成功席卷武汉大学所有奖学金,进入有“让程序员成功”光荣传统的金山,只是他进阶的第一步。
他当时的目标应该是成为求伯君、鲍岳桥、吴晓军、王志东那样的人物——他们大多凭借极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和毅力,使自己的作品成为那个时代的经典,比如王永民的五笔字型、王江民的KV杀毒、鲍岳桥的UCDOS、周志农的自然码输入法、王志东的中文之星等。
1993年成为雷军自证的关键一年。机遇和挑战同时摆在了这个年轻人面前:微软的Word来势汹汹,金山WPS首当其冲受到威胁。人们曾经形容那家老牌互联网公司的作风:微软之下,寸草不生。
被激发斗志的雷军决定反击。从1993年到1995年,他带着一帮程序员苦熬了三年做“盘古组件”,组件包括文字处理、电子词典、名片管理等6个办公软件,取名“盘古”,意为开天辟地,意气风发表达着程序员们想要一战成名的激情和欲望。
期间,雷军把劳模特色发挥到了极致:放弃了所有节假日,几乎全天工作。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勤奋。团队的核心程序员陈波被他视为楷模,后者上班时间“连水都不喝,女朋友的电话都是中午去接”。
事实上,这是一场赌博。
金山为此付出了200多万的成本,赌赢了,就是一家本土公司击败海外劲敌的励志故事,年轻的雷军也能跻身程序员的传奇殿堂;赌输了呢?当时熬红了眼的雷军可能没时间考虑过这个后果。
用现在流行的话讲,雷军在这个项目上“all in”了。1993年,Window 系统在国内呈蔓延之势,雷军判断:DOS系统没有希望了,金山没有必要继续做基于DOS 的开发。但此后的事实证明,这个判断下早了。后来刘韧在《知识英雄》一书中感慨,金山在1993年就停止DOS的开发,相当于“把直到1995年才最后达到辉煌的DOS中文平台的主战场拱手让了出来”。
雷军甚至放弃了被大众熟知和接受的WPS这个IP,等到1995年春天,金山北京开发部和珠海总部都激荡着即将亲手开启新时代的亢奋。4月,“盘古”这个全新的名字登上了多家报刊的广告版面,雷军还准备了一篇新闻通稿,邀请了20多家媒体参加发布会。
结果却是:雷军被现实灌了一瓢冰水。
大家对“盘古”并不买单,产品发布半个月后还有用户打电话来问“盘古组件”到底是什么东西,6个月后,盘古组件只卖出2000多套,很多程序员心灰意冷,雷军更是深受打击,“那年,我失去了理想”。他一度不愿提及此事,当时研究生毕业不久的周鸿祎偶然提到“盘古组件”不好,雷军马上拉下了脸。
如今看来,1995年春天那场失败的种子,是雷军在1993年埋下的。他在人生的第二个本命年选择了激进,并为此付出代价。类似的错误,他没有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
贰
36岁的雷军仍然在忙碌,和24岁时埋头写代码的程序员不同,此时他的身份已经是金山软件股份有限公司总裁。
一位记者曾经回忆自己在2005年时见到的雷军: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就是一位常年过度心累的管理者。他用着一部诺基亚黑白小手机,挂着手编手机链,喜欢在采访中反复阐述着自己的理想,末了还热心向记者传授提问技巧。
他依然是一位完美主义者——2004年确定网游、杀毒、办公软件三项核心业务后,金山正在全面向互联网转型。向记者介绍蓝图时,他一边描述一边瞄着对方笔记,担心没有完全说清楚,最后索性拿过本子,整整画了两页纸。
对待一场采访尚且如此较真,金山上市压力给雷军带来的负担就不难想象了。
金山内部早在1999年就有香港上市的声音,但等它辗转香港、大陆、美国纳斯达克又回到香港最终上市时,已经是2007年了。“其实IPO只是企业发展的一个阶段,但对我来说却像攀登珠穆朗玛峰一样”,雷军后来反思,整个金山都被上市拖疲了。
雷军心里是有不甘的,“我也不比别人笨,我至少也比别人勤奋,为什么我弄个企业就这么磕磕绊绊不容易?为什么他们弄个企业就挺容易。马云挺容易的,陈天桥也挺容易的。”还有人总在问:如果金山不上市,那些跟了你16年的兄弟怎么办?网易、盛大都上市了,为什么金山的员工还在受穷?
为了上市,金山上下搞得都很苦,2005年9月14日,“金山毒霸”宣布正式进入日本市场,但在日本工作的员工几乎每周都有两晚在酒吧度过——加班太晚,住在郊区的员工舍不得支付日本昂贵的打车费用,大家就一起在酒吧聊天、打盹。
那段时间,金山勒紧裤腰带准备在大陆主板上市,但是上市的条件之一就是企业连续3年都盈利。“那时我们有钱都不敢花,因为一花就会产生费用,马上就亏损,也就达不到上市的要求。”
曾经有员工跟雷军开玩笑,“雷总,我从进入公司的时候就听说咱们金山要上市,每年过年我都和家里人说,但是等啊等,现在家里人都不信了。”
重担最终在2007年10月9日金山上市那天卸下。凌晨6点,雷军临时换掉公司提前准备好的《致全体员工信》官方版本,亲手重写了一封致全体金山人的公开信。两个月后,他离开金山,在中层沟通会上连续鞠躬三次,平复会场复杂情绪。
“我终于把债还完”,一语道尽心酸。
雷军及金山高层在联交所合影
不过,在第三个本命年前后那两年,雷军的副业已经是天使投资人。人到中年,雷军似乎渐渐看清楚:求伯君、王江民等个人英雄式的成功已经很难复制,跟那个时代的技术改变命运一样,资本也可以是撬动时代的有力杠杆。加上手持2004年卖掉卓越网的巨额资金,雷军有了入场的本钱。
雷军的第三个本命年,是中国互联网关键的2005年——中国网民首次过亿,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互联网大国。浪潮汹涌之下,互联网公司赴美上市潮兴起,BAT正在憋着劲圈地筑墙,到处都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
雷军在这年做出了几个重要决定,比如投资100万美元入股欢聚时代——七年之后,欢聚时代赴美上市,持股超过20%的雷军获得了超过百倍的收益。这一年,他花50万美元参与投资的拉卡拉公司也注册成立,只因创始人孙陶然在他看来是“做什么都成,无论做什么我都投”的存在。类似的评价,他在那年还送给了开始做“我有网”的陈年。
在老朋友周鸿祎看来,雷军的天使投资过于谨慎,“天使投资本来是件感性的事,他做天使投资比人家做风险投资还严谨”。雷军的投资原则就是两条:不熟不投、只投人。相比之下,今年风头正劲的投资人周亚辉就不同了,后者有一句名言,“小富靠勤,大富靠命,投资独角兽大多靠运气。”这似乎也是现在很多天使投资人的心态。
不过,仅仅金钱上的成就是无法满足劳模雷军的。他刻苦自律得像台工作机器,无法接受自己不优秀。做投资在某种程度上被他视作看赛道的学费——“我想做移动互联网,但是我不懂,不懂就要交学费,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看别人怎么做,在UC web看过之后,我对这个行业已经熟透了。”
36岁的雷军仍然在忙碌,和24岁时埋头写代码的程序员不同,此时他的身份已经是金山软件股份有限公司总裁。
一位记者曾经回忆自己在2005年时见到的雷军: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就是一位常年过度心累的管理者。他用着一部诺基亚黑白小手机,挂着手编手机链,喜欢在采访中反复阐述着自己的理想,末了还热心向记者传授提问技巧。
他依然是一位完美主义者——2004年确定网游、杀毒、办公软件三项核心业务后,金山正在全面向互联网转型。向记者介绍蓝图时,他一边描述一边瞄着对方笔记,担心没有完全说清楚,最后索性拿过本子,整整画了两页纸。
对待一场采访尚且如此较真,金山上市压力给雷军带来的负担就不难想象了。
金山内部早在1999年就有香港上市的声音,但等它辗转香港、大陆、美国纳斯达克又回到香港最终上市时,已经是2007年了。“其实IPO只是企业发展的一个阶段,但对我来说却像攀登珠穆朗玛峰一样”,雷军后来反思,整个金山都被上市拖疲了。
雷军心里是有不甘的,“我也不比别人笨,我至少也比别人勤奋,为什么我弄个企业就这么磕磕绊绊不容易?为什么他们弄个企业就挺容易。马云挺容易的,陈天桥也挺容易的。”还有人总在问:如果金山不上市,那些跟了你16年的兄弟怎么办?网易、盛大都上市了,为什么金山的员工还在受穷?
为了上市,金山上下搞得都很苦,2005年9月14日,“金山毒霸”宣布正式进入日本市场,但在日本工作的员工几乎每周都有两晚在酒吧度过——加班太晚,住在郊区的员工舍不得支付日本昂贵的打车费用,大家就一起在酒吧聊天、打盹。
那段时间,金山勒紧裤腰带准备在大陆主板上市,但是上市的条件之一就是企业连续3年都盈利。“那时我们有钱都不敢花,因为一花就会产生费用,马上就亏损,也就达不到上市的要求。”
曾经有员工跟雷军开玩笑,“雷总,我从进入公司的时候就听说咱们金山要上市,每年过年我都和家里人说,但是等啊等,现在家里人都不信了。”
重担最终在2007年10月9日金山上市那天卸下。凌晨6点,雷军临时换掉公司提前准备好的《致全体员工信》官方版本,亲手重写了一封致全体金山人的公开信。两个月后,他离开金山,在中层沟通会上连续鞠躬三次,平复会场复杂情绪。
“我终于把债还完”,一语道尽心酸。
不过,在第三个本命年前后那两年,雷军的副业已经是天使投资人。人到中年,雷军似乎渐渐看清楚:求伯君、王江民等个人英雄式的成功已经很难复制,跟那个时代的技术改变命运一样,资本也可以是撬动时代的有力杠杆。加上手持2004年卖掉卓越网的巨额资金,雷军有了入场的本钱。
雷军的第三个本命年,是中国互联网关键的2005年——中国网民首次过亿,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互联网大国。浪潮汹涌之下,互联网公司赴美上市潮兴起,BAT正在憋着劲圈地筑墙,到处都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
雷军在这年做出了几个重要决定,比如投资100万美元入股欢聚时代——七年之后,欢聚时代赴美上市,持股超过20%的雷军获得了超过百倍的收益。这一年,他花50万美元参与投资的拉卡拉公司也注册成立,只因创始人孙陶然在他看来是“做什么都成,无论做什么我都投”的存在。类似的评价,他在那年还送给了开始做“我有网”的陈年。
在老朋友周鸿祎看来,雷军的天使投资过于谨慎,“天使投资本来是件感性的事,他做天使投资比人家做风险投资还严谨”。雷军的投资原则就是两条:不熟不投、只投人。相比之下,今年风头正劲的投资人周亚辉就不同了,后者有一句名言,“小富靠勤,大富靠命,投资独角兽大多靠运气。”这似乎也是现在很多天使投资人的心态。
不过,仅仅金钱上的成就是无法满足劳模雷军的。他刻苦自律得像台工作机器,无法接受自己不优秀。做投资在某种程度上被他视作看赛道的学费——“我想做移动互联网,但是我不懂,不懂就要交学费,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看别人怎么做,在UC web看过之后,我对这个行业已经熟透了。”
叁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在销量下滑后能够成功逆袭的,除了小米。”2017年,站在第四个本命年的夏天,说出这句话的雷军内心应该是骄傲的。
“我不是一个善于在逆境中生存的人”,他曾经坦言自己害怕落后,担心一旦落后就追不上。但担心的事情总会发生,墨菲定律在雷军身上再次生效了——从2015年开始,小米业绩遭遇下滑,到2016年势头更加明显,出货量和市场份额双双下跌。
雷军不得不硬着头皮挑战落后带来的恐惧。
聚焦、补课、探索成为雷军整个2016年的关键词。那年春天,位于五彩城的小米办公室笼罩在低气压中,素来严苛的雷军一反常态给出了“去掉KPI”“开心就好”的安慰。随后,他请回黎万强,罢黜高管,整顿供应链,请明星代言,布局线下和海外市场,努力扳回局面。
或许是因为接近知天命之年,或许是因为挫折磨平了他的傲气,低谷中的雷军反倒不像当年背负金山上市压力时那么紧张和焦虑。他埋头补课,同时学会了自我安慰和宽慰别人——
2016年10月,他请小米早期员工吃饭,席间称“不管外界怎么看我们,我们今年肯定比去年强大,比前年强大,比大前年强大”;2017年2月,他又在参加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时说“我都躺在地板上了,没有人能击败我”。
局势在2017年渐渐明朗起来。
年初,雷军宣布了小米要年入千亿的小目标;10月,他把小米的预期销量从年初的7000万台上调到9000万台;12月,关于小米与投行商讨IPO事宜的消息流传于坊间。除了缺货的老问题,外界唱衰小米的声音渐渐平息。
雷军在小米年会定下收入破千亿的"小目标"
有媒体人感慨,雷军之所以是雷军,不在于他能够预测风口,而在于风停了之后他还能飞。
雷军还能飞多高,这个答案尚无定论,但可以确定的是,走到第四个本命年,雷军似乎已经放下了自己当年对身份的纠结——金山上市后两周,他曾受邀参加一场电视节目采访,却感慨,“我坚信因为我是金山的总裁才被邀请的”;“真的希望将来因为我是雷军,所以我才有机会坐在这里。”
如今雷军已经不再需要过多的身份标签。为了专注补课,去年他还辞掉了欢聚时代董事长、董事一职。“雷军”这个名字,已经比商业公司里的多数职位有分量。他在今年2月的一场采访中也提到:“我不希望大家现在都能理解小米的商业模式,我只希望10年、20年之后,当大家提到中国零售效率、制造变革时,记得有‘雷军’这么一个名字就好。”
事实上,回首雷军成年后的三个本命年你会发现,如果没有24岁的那道槛,命运让雷军在金山就完成了狙击微软Word的使命,或许也就不会再有他在36岁和48岁时的故事和历练了。
所谓五十而知天命,不过是每12年一个轮回来回修正的结果。
而时间对雷军的改变,也写在他创立的那些产品和公司名字里——从盘古、卓越到小米、顺为,背后有事业的大起大落,也有执着和放下。
生日在即,素来简朴的雷军大概也没时间为自己准备什么庆祝活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上海东方明珠塔下的小米之家将于雷军生日(12月16日)当天开业,这也是小米之前家在国内的第258家门店。
灯光亮起的那瞬间,雷军是否会想起那些本命年里的关键时刻?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在销量下滑后能够成功逆袭的,除了小米。”2017年,站在第四个本命年的夏天,说出这句话的雷军内心应该是骄傲的。
“我不是一个善于在逆境中生存的人”,他曾经坦言自己害怕落后,担心一旦落后就追不上。但担心的事情总会发生,墨菲定律在雷军身上再次生效了——从2015年开始,小米业绩遭遇下滑,到2016年势头更加明显,出货量和市场份额双双下跌。
雷军不得不硬着头皮挑战落后带来的恐惧。
聚焦、补课、探索成为雷军整个2016年的关键词。那年春天,位于五彩城的小米办公室笼罩在低气压中,素来严苛的雷军一反常态给出了“去掉KPI”“开心就好”的安慰。随后,他请回黎万强,罢黜高管,整顿供应链,请明星代言,布局线下和海外市场,努力扳回局面。
或许是因为接近知天命之年,或许是因为挫折磨平了他的傲气,低谷中的雷军反倒不像当年背负金山上市压力时那么紧张和焦虑。他埋头补课,同时学会了自我安慰和宽慰别人——
2016年10月,他请小米早期员工吃饭,席间称“不管外界怎么看我们,我们今年肯定比去年强大,比前年强大,比大前年强大”;2017年2月,他又在参加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时说“我都躺在地板上了,没有人能击败我”。
局势在2017年渐渐明朗起来。
年初,雷军宣布了小米要年入千亿的小目标;10月,他把小米的预期销量从年初的7000万台上调到9000万台;12月,关于小米与投行商讨IPO事宜的消息流传于坊间。除了缺货的老问题,外界唱衰小米的声音渐渐平息。
有媒体人感慨,雷军之所以是雷军,不在于他能够预测风口,而在于风停了之后他还能飞。
雷军还能飞多高,这个答案尚无定论,但可以确定的是,走到第四个本命年,雷军似乎已经放下了自己当年对身份的纠结——金山上市后两周,他曾受邀参加一场电视节目采访,却感慨,“我坚信因为我是金山的总裁才被邀请的”;“真的希望将来因为我是雷军,所以我才有机会坐在这里。”
如今雷军已经不再需要过多的身份标签。为了专注补课,去年他还辞掉了欢聚时代董事长、董事一职。“雷军”这个名字,已经比商业公司里的多数职位有分量。他在今年2月的一场采访中也提到:“我不希望大家现在都能理解小米的商业模式,我只希望10年、20年之后,当大家提到中国零售效率、制造变革时,记得有‘雷军’这么一个名字就好。”
事实上,回首雷军成年后的三个本命年你会发现,如果没有24岁的那道槛,命运让雷军在金山就完成了狙击微软Word的使命,或许也就不会再有他在36岁和48岁时的故事和历练了。
所谓五十而知天命,不过是每12年一个轮回来回修正的结果。
而时间对雷军的改变,也写在他创立的那些产品和公司名字里——从盘古、卓越到小米、顺为,背后有事业的大起大落,也有执着和放下。
生日在即,素来简朴的雷军大概也没时间为自己准备什么庆祝活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上海东方明珠塔下的小米之家将于雷军生日(12月16日)当天开业,这也是小米之
灯光亮起的那瞬间,雷军是否会想起那些本命年里的关键时刻?
(支付宝)给作者钱财以资鼓励 (微信)→
有过 3 条评论 »
突然有一天小贩不送葱了…
逐风者王峰
2001年,当时已经是金山软件副总裁的王峰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命,兼任金山毒霸总经理。
而就在那一年,一个23岁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走进了金山,并且就在王峰负责的金山毒霸部门,负责杀毒引擎工作。
这个年轻人是陈睿,后来在王峰于2006年选择离开金山之后,陈睿坐上了金山毒霸总经理的位置。
按照陈睿的说法,“我是王峰的老下级,王峰最早管金山毒霸,我是项目经理,后来是技术总监,我们始终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一直保持着很好的交流状态。”
3月28日,昔年的老部下率领的B站在纳斯达克上市了,不知道王峰是否送去了祝福,或许他根本无暇关心这个,因为就在这一天,蓝港发布了2017年财报,在雪球的讨论区,投资者对于蓝港一片谩骂。
蓝港交出了上市至今为止最难看的一份年报业绩:全年营收4.94亿元,同比下降24.9%,全年亏损2.95亿元,对比去年的1.57亿元亏损,亏损继续扩大87.9%。
与王峰在区块链圈越来越响的名气相比,王峰的蓝港在游戏产业正在步步迈向深渊。
一
2013年8月3日,王峰发布了一条微博,“目前A股手游概念大热,多家上市公司向蓝港发出收购要约,条件都非常好,最高到18亿人民币。但最终还是被我们婉拒了。”
与此对应的是,就在这条微博发布的前一天,A股上市公司朗玛信息发布公告,终止与蓝港有关的重大资产重组。
公告称,交易双方对标的资产的交易价格、交易结构和交易方案存在一定分歧,公司经审慎考虑决定终止筹划本次重大资产重组事宜。
但在王峰看来,赴港上市才是蓝港的最佳选择,他表示:“我们放弃这个交易最核心的问题只有三个字,不想卖。”
不知道如果现在给王峰再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王峰是否会选择接受这个价格,因为毕竟现在蓝港在港股的市值已经不足4亿港元,比之18亿元人民币,蓝港的价值只有当初的六分之一。
但是时间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放在今天看,当初放弃卖身的蓝港无疑是亏大了,但是如果放在2014年蓝港上市时,王峰肯定暗自庆幸没有卖掉蓝港。
2014年12月30日,蓝港在香港上市,IPO发行价为每股9.8港币,IPO净融资超7.2亿港元,市值36.2亿港元。
二
那个时候的蓝港是整个游戏产业的明星公司之一,由于押宝手游产业较早,蓝港吃到了手游产业的第一波红利,其于2013年推出的第一款手游《王者之剑》在当时月流水最高突破3000万,是手游圈的标志性产品之一。
也正是这款产品的成功才推动了蓝港的上市,根据当时招股书披露的数据显示,《王者之剑》2013年营收达到2.39亿元,占公司整体总营收的46.4%。
而再去看蓝港2012年和2013年的整体营收情况,蓝港这两年的营收分别为2.66亿元5.15亿元,同比增长接近100%。
在数字上可以看到,整个2013年的增长几乎完全来自《王者之剑》的诞生。
在《王者之剑》取得了成功之后,蓝港再接再厉,又继续推出了《苍穹之剑》和《神之刃》,这两款产品和《王者之剑》一起被称为“蓝港三剑”。
这三款产品的发布使得蓝港在2014年彻底完成了王峰在2013年所说的“蓝港是手游公司”的诺言。
数据显示,2014年《苍穹之剑》《神之刃》《王者之剑》这三款游戏的收入分别为2.14亿元、1.86亿元、1.41亿元,占整体营收的78.7%。
基于这三款产品,蓝港从2013年手游的收入占整体收入的48.4%,也就是约2.5亿元,而到了2014年手游业务营收约6亿元,同比增长140%,占整体营收的占比达到了88.1%,。
蓝港在营收结构上彻底完成了手游时代的转身,财报发布之后蓝港的股价一路攀升,在2015年6月达到了最高超60亿港元的市值。
对比2014年整体手游市场275亿的营收,144.6%的同比增长,蓝港几乎和整个产业一起实现了跨越,其手游业务占整个市场的2.18%。
但是,2014年已经回不去,回过头去看2014年6.8亿元营收成为了蓝港至今为止的一个高峰,此后的蓝港开始一步步倒退。
2015财年,蓝港互动营收5.4亿元,同比下降20.3%,其中手游营收是5.04亿元,同比下降16%。
2016财年,蓝港互动营收6.58亿元,同比增长21.8%,但是这21.8%的增长中,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海外地区拓展,如果刨除海外地区,增长是11.6%。
2017财报,蓝港互动营收4.94亿元,同比下降24.9% ,其中手游业务的同比下降达到了27.9%。而在2016年成为一大亮点的海外业务则开始陷入不稳定的状态,从整体上而言,其营收为1.64亿元,同比增长35.5%,但是需要注意在Q3单个季度,环比下降达到了36.6%,同比下降达到76.9%。
在手游产业从2014年的275亿元,到2017年的1161.2亿元增长,蓝港交出的业绩是从2014年的6亿元手游营收,到2017年的4.58亿元营收的巨大落差。
三
与蓝港在主营业务上一步一步的大幅倒退相对应的是,在2014年底上市之后,王峰和他的蓝港开始了在业务多元化上的尝试。
2015年3月,蓝港接连发起了两次资本投资,2300万元入股永乐票务、500万美元入股星美控股。王峰说:“我们并没有严格的说投资它获得什么,但必将有利于蓝港未来在布局大娱乐上做一些衍生、做一些布局。”
自此,蓝港在泛娱乐领域的布局开始展开,按照蓝港的想法,蓝港将会向动漫、文学、电影、电视等娱乐形态衍生,“从游戏到影视,以IP为桥梁,贯通全产业链文化内容,建立以文化为基础的游戏周边生态圈,向下发展做平台化业务,向外发展做国际化业务。”
时隔一年后,2016年3月,蓝港再进一步,正式成立蓝港影业,成立仪式上,王峰首次提出了“影漫游”三位一体战略,力图将影视、动漫及游戏三个领域之内容打通,进一步打造全娱乐产业链。
很有意思的是,中国泛娱乐这个概念虽然在2011年时腾讯副总裁程武已经提出过,但是真正的发展起点是2014年。
2014年4月,腾讯互娱年度发布会上,程武对泛娱乐战略作出了全新阐述,刷新定义为“基于互联网与移动互联网的多领域共生,打造明星IP的粉丝经济”。
同月,文化部发布《2013中国网络游戏市场年度报告》,提到了“泛娱乐”概念。这是中央部委报告首次提及泛娱乐概念。
2014年,ChinaJoy高峰论坛上,阿里、百度、小米、华谊、艺动、趣游、通耀等公司高管的讲话,均提及公司“泛娱乐”布局思路与趋势。
可以说,在泛娱乐领域,蓝港和众多公司一样是第一批涉足这个产业的。
然而至今为止,在这个领域蓝港收获的成绩并不算理想,与泛娱乐相关的游戏上《十万个冷笑话》《芈月传》《后宫甄嬛传》《蜀山战纪之剑侠传奇》等几款产品成绩并不理想。
在影视业务上,2017年的收入为2269.2万元,主要是确认授出电影版权收入。
经过两年的发展之后,可以看到的是蓝港的泛娱乐停滞不前的现状。
四
泛娱乐之外,蓝港另外一个比较知名的领域拓展是“蓝港科技”,也就是那个叫“斧子”的主机。
现在再去说这个项目的成败已经过于的多余,只需要知道的是,这个产品发布一年后核心的联合创始人几乎全部离职,员工数量仅剩下十几个人做日常的维护。
这个项目还活着,这个项目已经死了。至于如何死的,实际上王峰自己有反思,但一切不重要,重要的是斧子这个项目的结果。
而我们所需要去探究的是,斧子这个项目推出的历史背景。按照王峰自己的说法,主机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在王峰启动计划的2014年,恰逢禁令的解除,以及PS和Xbox借助自贸区入华。
当时的舆论普遍的认为主机入华并不会获得多大的成功,但至少有机会去撬动这一空白了十几年的市场。
但最终的结果上,Xbox One和PS 4在中国均得到了冷遇,销量惨淡,和全球的突出业绩相比,泾渭分明。
而在2016年5月的那场发布会上,还有一个颇为有趣的小插曲,蓝港除了“战斧F1”主机外,还宣布了VR计划。根据官网当时对于这款产品的描述:“即将推出的战斧VR,可搭配战斧F1游戏机使用。”
但所谓的战斧VR实际上就是一个代工的贴标产品,和当时国产VR硬件厂商的明星公司之一的大朋合作。
而与“战斧F1”尽管失败,但却引起了市场的一阵讨论相比,“战斧VR”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蓝港旗下的“蓝港科技”的主页,战斧VR只在一个小角落有展示,而点击进入后,其页面与2016年的并没有任何区别,产品显示还是“工程版”。
至于为什么要推出这个产品?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唯一的解释或许就是2015年下半年到2016年上半年的那段时间,VR实在是太热门的,所有人都在鼓吹“未来已来”。
五
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
“区块链时代已经到来”。
从2017年底,到现在这段时间,互联网最热门的项目,莫过于“区块链”,几乎人人谈论它。
这一次,又出现了蓝港的影子,今年1月,据知情人士透露,蓝港互动与美国游戏工作室合作推出宠物养成游戏《加密狗》,布局区块链市场。
这款产品推出的背景是2017年11月28日,以太坊推出基于以太坊公链的养猫游戏《Cryp to Kitties》的爆红。
此后,根据媒体的报道,王峰在公司内部骨干会上宣布:“蓝港全面拥抱区块链,旗下的游戏、硬件、影视IP业务全面链化。”
同时在会上,蓝港互动宣布正式成立区块链游戏事业部,原蓝港游戏研发副总裁张宏亮带队,专司区块链游戏业务的研发工作,团队技术人员总人数接近百人。
或许是尝到了那一次彻底从端游、页游转型,喊出“我们手游公司”的甜头,这一次蓝港也义无反顾的投入到了区块链的怀抱。
为此,王峰还创办了区块链媒体“火星财经”,由王峰本人主导的“十问”一时之间风靡整个互联网圈。
区块链这股浪潮到底是真是假或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蓝港和王峰已经不能再输了。
在王峰刚刚从金山出来创业的2007年,IDG追着给了王峰1000万美金,一年之后蓝港又拿到了2500万美元的第二轮。
“游戏实在太火,当时所有人都认为,王峰出来做游戏,牛逼,顺理成章,他就应该做游戏。”
在一次面对媒体时,王峰曾这样表达当时的情形,当时的陈天桥和丁磊已经先后借游戏登上了中国首富的位置。
但蓝港早期的发展一直不尽如人意,在端游、页游领域,虽然偶有成绩,但也仅此而已,做不大、饿不死。
直到手游的爆发,蓝港顺利的押宝,蓝港才完成了从一个小作坊到一个企业的转型。
在蓝港上市的时候王峰说,“蓝港8年对我最大启发是市场是一个移动的靶子,你的枪弹一定是往前打。如果你不是这种状态,就是刻舟求剑。”
所以,蓝港的子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往前打,但是只有手游一枪中的而已。
原文链接https://www.huxiu.com/article/238068.html